不出所料,火及時被熄滅縱火之人被當場捉拿,略微威脅了幾下,便將幕後黑手全吐了出來。
李昭當即派人去捉拿了縱火之人供出來的三個豪紳,當晚讓憤怒的百姓們處置了三人,以儆效尤。
他們都沒想到,李昭說殺就殺,不給半點喘息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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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來到羅州的第四日,靈州、桐州的官府送來了捐贈的糧食,為首的人均為沈淮從前的門生。
第五日,榷州也送來了糧食。
這天晚上,蔣富在家中自刎,當晚就被發現了,但大夫沒救回來。
他的遺書藏在書房的匣子裡,提到了戶部侍郎盧聰等人,當年他是受盧聰提攜,一路高升,若無意外,外調結束便能高升。
此次蝗災,他先過問了盧聰,是盧聰讓他將此事壓下,之後他會出面解決這事,對他們都有好處。
誰知被李昭攪局。
對於李昭來說,這封遺書幫了她大忙,能給季北背後的世家一黨帶來重創,盧聰又與季北交往甚密,而信封中的其他人均有受賄行徑,恰好都和季北有關。
除去和縱火的那幾個豪紳有深度勾結的官員,其他小嘍囉經過李昭的一番「友好」提醒後,被放了出來,繼續管理地方的繁瑣事務,將目前的政策繼續執行下去。
他們不得不老實了點,等著下一任刺史到來。
有罪之人被他們帶回了京城,此次賑災算是圓滿完成。
李昭和沈淮於第八日離開羅州,走的時候,竟有百姓前來相送,感念他們拿下
了無能又只會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
沈無憂也跟著李昭一起回去了,他和沈淮坐在同一輛馬車,中途休息的時候,總是會跑到李昭身邊。
但是林修竹總在旁邊盯著他,他總覺得這樣被盯著很奇怪,所以只是和李昭閒聊,沒有做出過多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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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沈府,沈無憂竟然笑嘻嘻地跟沈淮說:「兄長,雖然你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但是我可以繼續盯著長公主,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他轉身就想跑,卻被沈淮抓住了,聲音冷然:「站住,先跟我回去。」
沈淮揪著沈無憂的後領進了內院,一道紫衣身影迎面而來,見到如此場景,她面不改色地行禮:「大公子,二公子。」
「子蘇,守好內院。」沈淮說。
沈無憂瞳孔一縮,腦海里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禁瑟縮了一下,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兄……兄長,你不能過河拆橋,我還有用,我還知道很多京城裡的事!」
沈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閉嘴。」
兩人進了裡屋,內外院的侍衛和尋常一樣在此間巡邏,目不斜視,仿佛什麼也沒看見。
進屋後,沈淮鬆開了沈無憂,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碰過他的手指:「說吧,你和長公主去岷州的那兩日發生了什麼?」
「也沒發生什麼,就是去買了糧……」沈無憂低著頭,眼神飄忽不定,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他原本覺得沒什麼的,打算到了京都就攤牌,但是一見到魏子蘇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魏子蘇是個經商奇才,他能將生意做到那麼大,都是魏子蘇在操盤,他以為他是運氣好,沒想到魏子蘇原本就是沈淮的人。
而魏子蘇知道太多事了,包括他騙了沈淮這件事。
沈淮上前兩步,沉聲問道:「你最好說實話。」
「兄長,你真的不喜歡長公主嗎?」沈無憂抬眸看向沈淮,定睛問道。
「你沒必要反覆問這個問題,我讓你盯著長公主,不是因為我喜歡她,是因為……」沈淮話音一頓,「況且,我算是她的師長,我不可能喜歡她。」
沈無憂握緊了拳頭,環顧四周,只要他想逃走,沈淮攔不住他,但他不想忙碌六年卻一無所得,他咬著牙道:「沈太傅,我還知道很多事,有我的幫助,你會更順利的!」
「你再顧左右而言他,我便不會手下留情。」
一聲清越的出鞘聲在屋內響起,劍尖微微顫動,泛著森然冷光,劍鋒抵在了沈無憂的喉結處,只差毫釐就要刺了上去。
沈無憂瞳孔微震,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他甚至沒看清沈淮的動作。
「你自以為的武學天賦是無憂的,你的滔天財富,是子蘇在操作,你覺得你在我這還有什麼籌碼?」
沈淮拿劍的動作很穩,眸色冷淡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