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半月不見,早已情急如渴,此刻是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紅羅帳內,雲情雨意,被翻紅浪,又是一夜翻雲覆雨後,二人才並頭交頸睡去。
第二天一早,喚春服侍晉王更衣的時候,便順嘴跟他提了提丹陽郡主和玉鏡齟齬。
因玉鏡是徐妃的陪嫁,也算是晉王屋裡人,她不好擅自發落,所以就想等殿下回來,問問他的意思?
蕭湛聽完後,略一思索道:「她原是徐妃留給我的人,我雖看不上她,也沒有胡亂發賣的道理,她既是徐妃的陪嫁,那就讓徐氏的人自己來處理吧。」
喚春點了點頭,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
蕭湛便派府吏請來了徐妃兄長徐伯允,讓他來將玉鏡還領回徐氏。
這徐伯允出身東海徐氏,現任丹陽太守,執掌全郡軍權、民政、薦舉任用、刑政訴訟。金陵城屬丹陽郡,日後金陵成了新都,丹陽郡就是京尹,他作為京畿長官,地位自然是比普通郡守要高許多。
徐伯允收到傳召後,忙不迭從丹陽郡城趕來東府,他約莫三十餘歲,清瘦挺拔,五官端正,看著是個面善正直人。
徐伯允得知是玉鏡得罪了郡主,晉王不能再留她在府上時,忙惶恐跪下給晉王請罪。
「先王妃沒福氣,早早故去,她身邊的人早就就該由我們徐氏帶回來的。殿下心慈,顧念舊情,才一直養著玉鏡給先王妃守靈。不想她不知感念殿下恩情,反倒惹是生非,挑撥離間,給殿下添亂,這都是我們徐氏教人無方的罪過。」
喚春在一旁聽著,覺得這徐伯允是忠厚人,怕他覺得玉鏡是因為犯了大過才被驅逐,會為難她,便對他道:「玉鏡總歸是忠心為主,誠心實在難得。徐府君將她帶回後,不要為難她就是了。」
徐伯允自是不敢抗命,慚愧道:「王妃這般慈善,寬待下人,反倒讓我們愈發羞愧了。」
蕭湛對他道:「徐妃賢善,她臨終前,本是打算將玉鏡出嫁配人的,玉鏡執意不肯,要為徐妃守靈,我心感於她的忠誠,才留下了她。她原是徐妃留給我的人,我這邊不好留她,也沒有胡亂處置的道理,你帶她回去後,莫要為難她,也就不辜負徐妃與我夫妻一場的情分了。」
徐伯允搖搖頭,眼中不由泛起了淚,一昧表達著愧疚,「先王妃沒福氣,未能給殿下生下一兒半女,耽誤了殿下的子嗣,我們心中本就過意不去。如今見殿下續娶,早日綿延子嗣,我們反倒安心了,殿下對我們一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蕭湛默然低下了眼,一時無言。
喚春看了看晉王的神色,略一思索後,便走向徐伯允,主動對他道:「玉鏡是徐妃的陪嫁婢女,從北方到南方,跟著殿下也有十年了,如今要送她還本家,從此以後,這東府便一個徐妃的人都沒有了,就好似她這個人從未來過一般,倒是讓人空落落的。」
徐伯允眼神一動,愕然望了望喚春,又忙避開了視線。
「我與徐妃名分雖無異,可卻有先來後到之義。」喚春微微一笑,又向他走近一步,「徐妃先我過府,本是姐姐。我孤身流落南方,沒有兄弟,徐府君既為徐妃之兄,從此以後便也是我的兄長,我願與徐府君為妹,請兄長受我一拜。」
說完,便肅然斂襟下拜要與其義結金蘭。
蕭湛吃了一驚,徐伯允也是大驚失色,忙不迭跪倒回拜,「王妃折煞微臣了,請速速起身,微臣怎受得起王妃如此大禮?」
喚春執意不起,認真道:「兄長若是推辭,便是嫌棄我這個小妹了。」
徐伯允愈發惶恐,叩首道:「臣不敢,臣不敢。」
二人就此在殿上互拜,義結金蘭,算是確立了兄妹名分。
晚間,夫妻二人又留他吃了一頓便飯,閒話家常後,玉鏡哭著作辭晉王和王妃,便隨著徐伯允去了徐家,不消細說。
……
徐伯允帶著玉鏡回家後,蕭湛便也帶著喚春回了房。
把門一關,蕭湛便面帶不滿地嗔責她道:「你過往也是進退有度,可今日是怎麼了?徐伯允雖是徐妃兄長,可到底是臣子,你尊他卑,怎麼能自降身份跟他下拜呢?」
喚春搖搖頭,拉著他在榻上並膝坐下,正色道:「話不能這樣說,殿下不妨先聽聽我的道理。」
蕭湛一言不發地聽著她的解釋。
喚春道:「徐妃沒有子女,她這一去,殿下和徐氏的姻戚就算斷了。我跟殿下夫妻一體,可我沒有兄弟,我的家族也不能給殿下助力。徐伯允官居丹陽太守,金陵建都後,他就是丹陽尹,京畿總長官。今日我若認了他為兄,還把他當自家人,不斷了這門親,他顧念親戚情義,就會繼續在朝堂鼎力支持殿下,又因他不是我的親兄弟,朝臣也不必擔憂外戚亂政。日後殿下登基,我有了皇后尊榮,徐妃家族獲得權勢,實在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的結果。」
蕭湛恍然大悟,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良苦用心,她這般紆尊降貴,無非是為了幫他爭取更多朝臣的支持,讓徐伯允更死心塌地的為他效忠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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