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身高的大男人,長手長腳,掩著她那半條織滿小兔子、小熊的毛線毯子,別提多滑稽了。
臉朝向窗戶的那邊,精緻的側顏顯得十分沉靜,鼻樑很高,睫毛細長又濃密,像是不惹塵埃。
黎霧動作足夠輕,掩上了門,打算退出去準備晚飯,讓他好好兒安穩睡一會兒。看到酒店那情況,她猜也猜到,他這這陣子是怎麼過來的。
然而,等他聽到了動靜,那雙黑眸,帶著沉沉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又鬼使神差,停下腳步。
憨態可掬的黃油小熊,正一屁股騎在他腦袋上耀武揚威。明明像他,偏偏說像是她。
黎霧於是關上身後的門,進來。
手腳並用,爬上了床,人就被他的手臂挾住,帶到了他身前。她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薄嶼惺忪著嗓音,「他們走了?」
「嗯,走了,」黎霧應,「你剛睡著了嗎。」
「好像。」
沉默了好一會兒。
薄嶼的鼻尖貼著她耳際的碎發,良久,低聲地:「你要去深城?」
黎霧知道他那會兒聽見了,磨蹭他下巴,「要去的。」
「不能不去嗎。」
「……恐怕不行。」
「那我們還是只能到這裡了。」
這話,又故意還給了她。
黎霧心底說不出的感覺。
床就這麼窄一點兒,房間也就只有這麼巴掌大。
家裡沒空調,臥室更是連個風扇都沒有,抱了會兒,就感到溽熱。但也不知到底什麼最熱。
「你最近肯定沒睡好,你休息吧,」黎霧意識到不能待下去,她起身,「我不是說做晚飯給你?現在不早了,我去準備搞剛好,可能還得去市場買點什麼……」
又被他給按了回去。
薄嶼視線,直白晃過了她那貼滿了卡通少女貼畫的書桌:「我放那兒了,你自己去拿。」
「什麼……」
他挑眉,「不拿等等別怪我了。」
黎霧的那雙眼睛,好似也沾上了些許能蒙蔽她所有理智的瀲灩霧氣,她一把撒開了他。
跳下了床之前,薄嶼坐起身,褪掉了他自己的
上衣,再從後面抱著她,和她一齊,給她上半身的衣服也給扒了個精光。
……嗯。
離開他酒店房間,這衣服穿回身上還沒兩小時。
黎霧匆匆下去,拿了那盒子回來,近乎手忙腳亂,包裝都不會拆了。
來不及每次都偷偷欣賞他這上半身的好線條——知道他不虧是當過專業運動員的,在學校除了打球,他還保持著經常夜跑的習慣。
坐入了他懷裡,她著急就要往下,薄嶼這時笑得又低又沉的,像是得逞。
他的嗓音勾著她脖頸骨感纖細的線條,唇就磨了上來,「急什麼,先給我解開?每次都這樣。」
「哦、哦……」黎霧真是傻了,她屏著氣兒迎著他這作弄般,故意不讓她順利解開的吻,「你別別別親了,薄嶼,我趕緊解開。」
她整個人就被他壓了下去,「薄嶼……」凌亂著氣息。
人躺平了,她還不忘手裡的事兒,人亂糟糟地被他親,手裡的動作也亂糟糟的。
金屬褲扣滑開了,她前胸的那一灣柔軟觸到了他尾戒的質感,他很溫柔地撫摸,用唇親吻。
如同被燒光了理智,她閉上了眼:「沒說到這裡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薄嶼早看她這背帶牛仔褲不順眼,還是之前穿裙子更好扒。
他咬一咬她的耳朵:「以後不許穿這個了,麻煩死了。」
黎霧勾著他,瞧住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那你想我穿什麼……」
薄嶼捏住她的下巴,「你最好什麼也別穿,嗯?你最好見到我就乖乖把褲子脫了——可別丟下我去趟深城,這事兒都忘了。」
黎霧臉上燒得不行,心口和腿芯都泛著癢。每次倒是他自己戴,她這次稍微試了試,一次到了位。
薄嶼沒騙她。
那個春天,他轉入崇禮,讀高三的那短短的幾個月,他就對她有著極深的印象。
入學不到一周,學校隆重舉辦了高考前的「百日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