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贾饴之的手指揪着自己的袖子,随后慌慌张张给自己倒水,水满出来的时候水壶被李昀商抢走。
“四姨不想说暂时可以不用说。”
贾饴之起身又坐回了梳妆桌前,拿起木梳开始给自己梳头发,一边梳头,一边哼唱着一首儿歌。
儿歌的调子只有一句,她重复哼了十几遍,突然扔掉手中的木梳,整个人变得狂躁,“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你们!”
“姨妈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棉棉!”温以棉抱着她的肩膀,他不相信贾饴之真的有疯病。
他看向李昀商,李昀商走出屋子在门外查看,被他抓到了几个偷听的陌生人,他们在见到他的时候四处逃窜,混进了前来吊唁的宾客之中。
贾饴之的叫喊声惊扰了外面的客人,不少人都在议论贾家疯病的事情。
其中就数几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中年男人议论声最大,“贾家的疯病传女不传男确有其事啊!”
“贾老也是可怜,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不知道这个四小姐会不会也走在贾老之前。”
李昀商走到他们面前,“张老板、王老板,你们的海产生意不做,跑到汕州来跟贾家做香料生意?赚了几个钱啊,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贾家祖上是读书人,到了近代开始做香料生意,放在现代这桩生意很难再有上升空间。
早些年贾老爷子成立了汕贾集团,把主营的香料生意慢慢转变成了香水,到现在已经进军时尚圈了。
李昀商点名的两个老板是在沿海一带做海产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贾家攀上关系,除非他们还在做香料这种不赚钱的买卖。
张、王两个人冷哼一声离开了人群,他们两家本是做海产生意,近年来他们的生意都被打上了“李氏”的标签,赚钱的活都让李氏包揽了,他们人前是老板,人后都是给人打工的。
给谁打工就不言而喻了,他们自然不待见姓李的人。
屋子里温以棉半搂着贾饴之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安抚她,“都走了,姨妈不要怕了。”
贾饴之神经兮兮抓着温以棉的衣领,嘴唇几乎要贴在温以棉的耳朵上,“大姐不是溺水而亡,她是被我关进厢房用剪刀捅死的!”
她的一句话让温以棉目瞪口呆,她松开了他,靠在梳妆桌上流着泪大笑,“哈哈哈哈!他们都是被我害死的,我对不起他们啊!我亲手杀了她,我们还是没有成功……我该怎么办?”
大笑之后她开始大哭,温以棉慌了,他抓着她的肩膀难以相信她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能帮你!”
贾饴之失魂落魄垂着头,她的红唇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她终于肯发出声音了,“贾家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们生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