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真是自己想像中的人,謝營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我一直聽聞這有鳳鏢局的老闆是個女子,起初還不信,沒想到竟是你這麼個小姑娘,不錯不錯,至少比我家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小子好了不少。」
「謝大人說笑了,不管我是做什麼生意,但是我始終是一介布衣,沒什麼好說的,哪裡像謝家,家大業大的,而且還深受陛下器重,我怎麼能和謝公子相比較呢?」
謝營這才收了他那驚訝的表情,王熙鳳說的全然是事實。
「那……那你二人之事,你父親居然能應了?」
他又看向馬文才。
馬文才毫不避諱,說道:「此事父親還不知曉,是我自己私下決定的,還請謝大人為我保密,不過日後我父親也一定會知曉,如果他不同意這門婚事,那他就只能失去我這個兒子了。」
聽了他這話,謝營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畢竟這個年代,為了所謂的愛情,而放棄自己的前途的人實在是太少。
如果馬文才真的為了一個女子與家中鬧翻,那他永遠也別想再走上仕途。
這時的謝營顯然沒了話,他說道:「馬公子還真是個多情種啊。」
馬文才像是沒聽懂他的嘲諷,反而笑著回答:「謝大人謬讚。」
謝營臉黑了。
他大概心裡在想,你看我是在稱讚你嗎?
最終謝營還是沒有放過謝壁,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謝家大於一切。
做對不起謝家的事情,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故而,謝壁被家法伺候,整個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在他臥床的這段時間裡,馬文才三人安安心心地在謝家住著,沒有人優待他們,讓他們十分自在。
馬文才和王熙鳳就每日出去看有鳳鏢局的生意,又或者是出去遊玩,日出而出,日落而返,每日過得十分規律。
倒是吳淵不怎麼出門,就算是馬文才二人邀他,他也是直接拒絕。
三兩次之後,馬文才二人也不管他了,各自玩各自的。
這一日,王熙鳳和馬文才去鏢局談了一個兩萬兩銀子的生意。
對方想運送兩萬兩銀子去錢塘,王熙鳳就勸說他把銀子換成銀票。
因為住在謝家的緣故,王熙鳳和她的有鳳鏢局讓更多人選擇了相信。
畢竟如果有鳳鏢局出爾反爾,或者是做些違背律法的事,第一個受到牽連的或許就是跟老闆有關聯的人。
如果這王熙鳳和謝家沒什麼關係,為何會讓王熙鳳在謝家住那麼長的時間?
這些也都在王熙鳳的謀劃之中。
王熙鳳拿了剛才的那封字據給太康有鳳鏢局的掌柜,「這個你找個時間貼起來,今日我和相公就先回去了。」
掌柜的樂得合不攏嘴,自從這個大老闆來了太康,店裡的生意比以往起碼好了一半。
而且更重要的是,大老闆看著是個女子,但是談起生意來說一不二,平常他們一兩日都談不下來的生意,她不過一會兒就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今對著王熙鳳完全不敢輕視,只有敬佩。
「我知道了,老闆您慢走。」
王熙鳳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拿了東西就準備和馬文才一起回謝府。
「夫人,你把那憑證貼起來的話,難道不怕被人發現從而給客人帶來麻煩嗎?」
雖說身上揣著銀票比拿著銀子要安全得多,但也不是能夠高枕無憂的,越多的銀票,估摸著越會讓人產生歪念頭。
他也明白王熙鳳的本意是想要利用那些人的收據來為自己招攬更多的生意,但是因此給人帶來麻煩,只怕會壞了鏢局的名聲。
王熙鳳笑了笑,「相公,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些憑證我不會在生意達成的時候貼上去,而且貼上去的時候我還會遮掉日期他們的名字,沒有人知道這是誰的生意。」
「雖然這樣的法子會讓有些人懷疑這些東西都是我隨意寫的,但是聊勝於無,正相公你說的,至少不會給客人帶來麻煩。」
馬文才恍然大悟。
他輕輕攬了攬王熙鳳的腰,湊到她耳邊說道:「夫人怎麼如此聰慧,真是讓為夫自愧不如啊。」
王熙鳳笑得更歡了,推了他一下,說道:「別說了,咱們快回府用飯吧。」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謝府已經亂作了一團。
當然這事情也是馬文才幾人幫著安排的,但是王熙鳳和馬文才並不知道他們行事的時間。
兩人回到謝府時,天已經有些黑了。
他們從側門進入 ,除了看門的人,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的,偶爾在路上碰見個丫頭什麼的都是低著頭不說話。
見氣氛這麼奇怪,王熙鳳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