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這事情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傷了謝壁。」
「馬文才,這大晚上的,你最好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看得出來山長已經很生氣,但是卻還是極力地表現著自己的風度。
雖然不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在眾學子的面前他怎麼都應該保持公平的。
「今晚,我和王熙,我們兩人睡不著,於是便出來逛書院,誰知道就見到他們幾個在這裡鬼鬼祟祟的,我看著他們好像要破壞我們的木材,我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就不小心……」
王熙鳳看他聲音越來越小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在裝,倒是沒有見過馬文才的這個樣子,頗為吸氣。
「是嗎,可是你可知道,這硫酸碰了那是要死人的,所幸他是後背撞上,若是臉,若是吞食進去,你要如何負責?」
馬文才依舊錶現得十分謙卑的樣子,早就把他以往鋒芒畢露的性子收了起來,瞧著還有點可憐。
「我……我哪裡知道那會是硫酸,我要是知道,我自己都不敢上前了,而且大晚上的,他們沒事拿著硫酸到這兒瞎晃什麼,而且還想破壞我們辛辛苦苦弄好的木材。」
馬文才轉身看著那兩個站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兩人看到馬文才的眼神都低下了頭。
看到她們的這個樣子,王熙鳳終於明白了,以往馬文才說的他在學校所有人都害怕他是什麼意思了。
只怕他以前在這書院裡,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服軟,反而是直接打服別人吧。
不過現在這樣才是最正確的,至少這樣,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
第110章 惡意揣測
山長聽了馬文才的話, 才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兩人的身上。
「你們兩個,大晚上的,幹什麼呢?」
聽山長的語氣, 他似乎已經不生氣了,但是聲音依舊很沉,再聯繫他剛才的樣子, 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王熙鳳挪到馬文才的身邊, 假意關心地問道:「那可是硫酸啊, 你沒事吧, 嚇死我了。」
馬文才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沒事,別擔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雖然聲音刻意降低, 但是周圍的人還是能聽得到。
雙方都在心裡誇讚了一下對方的演技。
他們完全不覺得今日之事做得有什麼不妥,害人的人,就應該做好被人害的打算,今日他們毀壞的是木材, 下次指不定傷害的就是人了。
那兩人不敢說好,山長又喊了一聲, 怒道:「劉太遠, 你先說。」
被叫做劉太遠的那人個子比較矮小, 剛才那硫酸似乎也是他帶著來的, 但他彼時已經怕得不敢抬頭, 如今被點了名, 顫抖得更是厲害。
「是……是那個謝壁逼著我拿來的硫酸, 而且也是他動的手, 我……我和他住的一個屋子, 他說我不拿來,他就讓我消失在這越州書院不讓我讀書。」
「我沒有想要這麼做的,我們……」
說到這兒,他抬頭瞥了一眼眾人,又默默地低下頭去。
「那他為什麼找你們,找你劉太遠是因為你和他是做同一間屋子,那你呢,林安,你又是怎麼回事?」
林安看著比劉太遠好些,可卻依舊很緊張的樣子。
他小聲道:「因為我和太遠是老鄉……」
這個理由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別說是山長,就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不在相信,紛紛表示質疑。
其實王熙鳳已經大體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不是她出頭的好時機。
果然,山長冷哼一聲,「還不說實話是嗎?」
他轉頭看了一下眾人,「你們大家誰能把來分析分析他們的做法啊,日後你們為官,多得是查案辦案的時候,不可避免地你們就要碰到這樣需要分析犯人動機的時候,你們都說說,為什麼謝壁會把他們兩人拉下水呢?」
王熙鳳聞言愣住,沒想到這山長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教導學子。
也不知道他教人這些東西,會不會教這些年輕人怎麼做人。
如此心性只怕進了官場也是讓人吃干抹淨的,越是這麼想著,王熙鳳便越覺得吳淵的提議很動人,這些人仗著家族地位便為所欲為,沒有一點道德可言。
人都做不好,還怎麼做官?
「學生認為,這兩人是在說謊,說不定就是他們挑唆謝壁做這樣的事情的,要不然怎麼謝壁受了傷,而他們兩個卻完好無損地站在此處呢?」
這個學子這話乍一聽好像有點道理,但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那兩人聽到有人這麼說,連連搖頭,「沒有,我話都不敢跟他說,如何敢挑唆他,而且你們覺得謝壁是會讓人挑撥的人嗎?」劉太遠說道。
又有人立馬接話,「他雖然不是一個會讓人挑撥的人,但是卻是一個會受人刺激的人。」
這話不用多加解釋也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