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細想,還有什麼可猜的,自然熟悉,這不是那位吳淵嗎?
王熙鳳心中有些惱,她沒想到自己第一天到這地方來,就能碰上他們。
雖然這地方不屬於自己,但是聽他們的意思,他們每日都要來,那自己豈不是就不能把經常來了?
來還要避開他。
胡思亂想讓王熙鳳放鬆了警惕,她額頭流了些汗有些癢,正要伸手卻不小心蕩起了水花。
「誰?」吳淵警覺性倒是高,居然這就發現了他們。
馬文才把王熙鳳塞到身上,而後拉著她慢慢地遊了出去。
他不知道那後面是什麼,斷不可能讓王熙鳳一個人留在這裡。
還好四周一片漆黑,王熙鳳穿著中衣,往下面沉一點那人應當也看不清楚。
「吳公子,是我馬文才。」
那人愣了愣,顯然是把戒備的情緒放了下去。
「沒想到竟是二位。」
「我們見這山中溫度高,想著此處應當有湯池,於是便來瞧瞧,沒想到還真有,剛剛公子進來嚇了我們一跳,所以我們就藏起來了。」
馬文才鎮定自若,「我們已經泡得差不多了,就不在此處擾了公子的興致了。」
他說著就帶著王熙鳳往上走。
王熙鳳手裡抱著兩人的衣服,把曼妙的身材遮了個嚴實,但是心中還是緊張不已。
「等一下,二位。」
就在兩人要上去的時候,那人突然開口,「再多泡一會兒吧,此處的湯池多泡泡,對王姑娘的身子有好處。」
馬文才兩人同時回頭,果然他早就發現了王熙鳳的女兒身。
「我早說了,我久病成醫,想來二位關係不凡,只是我提醒二位,王姑娘這身子若是不好好調理的話,將來恐怕難有身孕。」
此話一出,馬文才緊握的拳鬆開,他轉頭帶著王熙鳳又到了另一個角落,讓王熙鳳藏在自己的身後。
「吳公子有辦法?」
吳淵閉著眼,似乎也沒有要看他們的意思,他說道:「自然,我別的不行,醫術還成,還有方才送我進來的那位,乃是神醫。」
「遇上我算你們走運了。」
他現在說這話完全不似初見時那般客氣,這倒是讓馬文才更放心一些。
「請問吳公子有什麼條件?」
馬文才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吳公子不是什麼善類,想要獲得幫助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果然,那吳淵笑了笑,「跟聰明人交流,當真是舒服多了。」
「馬公子沒說,但是我也清楚,馬公子就是那上虞馬家太守之子吧?」
他既然這麼問了,要不就是說他根本不太確認,要不然就是他是在告訴自己他什麼都知道。
這事情馬文才本來也沒有刻意隱瞞,他只是不想像前世一樣,讓大家對他有什麼特別的優待,所以沒有特意在眾人面前說明。
於是他便大大方方地承認下來。
吳淵睜眼,他微微頷首,說道:「我要做的可是大事,不知道馬公子有沒有那個膽魄。」
馬文才怔了怔,雖然光線暗淡,但是他依舊看清楚了吳淵堅定的眼神,可他一個瘸子能做什麼大事。
「願聞其詳。」
吳淵卻是笑了笑,半晌沒有說話。
馬文才有點猜不透他的意思,正想開口詢問,卻又聽他道:「若是我要顛覆這門閥等級制度,你當如何?」
此話一出,就聽得王熙鳳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安靜的地方卻是被聽了個一清二楚。
「王姑娘也不用躲著,你的身份我要是想說早就說了,你們二人既是一家的,有什麼話也可以說出來,看看家中是你做主,還是他做主。」
王熙鳳被他這麼一說,頓覺不好意思起來,在馬文才面前說起這些她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更別說在他一個外人的面前了。
「吳公子說笑了,你二人談便是,我聽相……馬公子的。」
吳淵也沒再強求,他笑道:「行,那就聽聽馬公子的。」
馬文才不知他此言何意,這吳家是近些年新晉的貴族,他作為貴族,要與貴族作對,是什麼意思呢?
「吳公子,知道此事有多難嗎?」
吳淵點頭,但是開口卻是,「也不是很難吧,大概就跟謀反差不多。」
王熙鳳心裡一驚,這人,難道謀反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