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我不僅幫姑娘贖身,還會給姑娘你一大筆銀子,讓你遠走天涯。」
說到此處,那女子的臉色終於才變了變。
隨即她又輕笑,「這個世道,我一個女子,沒了清白之身,哪裡還能是我的家?」
聽她說這話馬文才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很快他就釋懷了,不是所有人都有王熙鳳那樣的胸懷的。
但馬文才還是想試一試,說道:「清白之身,那不是男子才知道,姑娘若出去了,就定要找一個男人嗎?若是真需要,找了個因為你不是完璧之身就嫌棄你的男人有什麼意思呢?」
「人生路遠,姑娘做什麼不行,那些死了相公的難道都不活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女子臉上的嘲諷之意更加明顯,「你說得輕巧,不是你的女人,你當然可以說不在乎,你若不在乎你把我娶回去啊。」
她說得隨意,顯然覺得這事情是不可能的。
馬文才也不想多與她爭辯,說道:「我當然不在意,我若是在意就不會到這兒來了,但是恕我不能娶姑娘,因為在下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越想著馬文才越發擔心。
王熙鳳這個人太狠,上次在油瓷鎮不過只是被綁著她就能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現在若真是要被人羞辱,只怕她那樣要強的人也活不下去了,馬文才絕對不能讓此事發生。
「所以請姑娘幫幫我。」
那女子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就在此處。」
「沒錯,她現在就在後院,但是此處守衛森嚴,我一個人確實無法將人救出來。」
「我憑什麼要幫你?」女子臉上又露出那種不可一世的笑容。
馬文才皺了皺眉,如果她不願意,那自己就只能去找人來救人了,只是那麼一來,王熙鳳的事情就會鬧大,這並不是馬文才想要的結果。
「除了幫姑娘贖身和給姑娘銀子,姑娘還有什麼需要的?」
那女子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帶我走。」
馬文才愣了愣。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聲音急促,許是他們開始搜查了。
可那女子卻不疾不徐地看著馬文才,這情況已經不容許馬文才再多加思考,「好,我答應你。」
「誰啊,別急,正打扮呢。」女子把馬文才藏到床頭與衣櫃的中間,這才去打開了門。
「急沖沖的,幹什麼呢?」
「白鶴姑娘,樓里闖進了一個賊人,您有看到嗎?」
「賊人?」白鶴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都是幹什麼吃的,沒看到,我一直都一個人在屋裡,毛公子呢,怎麼還沒來呢?」
外面一個女子說道:「毛公子今兒個有事,就不來了,姑娘好生歇著吧,或者再接一位恩客?」
「走走走,我白鶴是隨便接客的人嗎?」
白鶴砰地把房門給關了,絲毫沒給門外的人面子,而門外的人也似乎並不怕她,還罵了一句什麼東西。
「出來吧,都走了。」白鶴仿佛應付那幾人應付得很累,臉色變得不大好,喝了一口茶她才問馬文才,「你說的那人現在就在後院裡?是不是被那林姐看管著的?」
馬文才點了點頭,「是,就是她,煩請白鶴姑娘幫忙。」
「我知道了,你若信我,明日這個時候準備好船,在碼頭等我。」
馬文才猶豫了一下,並不是很相信她,但是現在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就直接闖進去把人給救出來了,但是現在卻是不行,不能讓人狗急跳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姑娘,求姑娘一定要把人帶出來,在下感激不盡。」
馬文才與她說定之後直接跳窗離開了,他現在身上還有點銀兩,但是並不是很多,他必須馬上回上虞去才行。
他一路來到碼頭,陶淵明的船已經走了,這個老頭兒真是不靠譜。
馬文才看著自己身上的銀兩,而後去成衣店置辦了一身像樣的行頭,又買了一個面具將臉遮了大半,這才又潛到了那青樓的附近。
求人不如求己,這事情他得做兩手準備。
船隻現在已經租不到了,他只能明天再來。
今天要做的事情是確定王熙鳳的身份與安全,如果他費盡心思救出來的是別人,那就只能當是做一件好事了。
這家青樓名叫芙蓉樓,樓里一直到子時還是熱熱鬧鬧的。
馬文才沒有門口進去,而是運用輕功直接上了屋頂,雖說在屋頂容易讓人發現,但也能更好地觀察別人。
大概是因為他跑了所以後院的守衛似乎更加森嚴。
馬文才趴在屋頂沒有動彈,一直找尋著適合的機會。
很快,他發現那白鶴從前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