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船看起來很豪華,但又不會過於誇張,很適合他們幾人一起出遊。
船艙內,窗戶盡開,能夠從一個個窗框中看到外面藍天碧水,風景真是不錯。
床尾處還有隔開的船艙,就是想在此處過夜,那也是可以的。
四人坐在船艙內,孫羽山熱情招呼著,還請來兩個樂師奏樂。
船緩緩駛離岸邊,青山綠水也隨之移動起來。
這樂師也不知孫羽山是從哪兒找來的,古琴與琵琶相合,配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孫羽山選的曲子大抵也是有講究的,聽起來歡快雀躍,十分符合他那顆求偶的心。
但是這對馬文才來說卻是有點煎熬。
他看著窗外美麗的景物,聽著歡快的樂曲,只覺得頭越來越漲,有些喘不過氣來。
深吸一口氣,馬文才道:「我剛剛在馬車裡有些悶到了,去前頭吹吹風,一會兒就進來。」
孫羽山笑得歡,「去吧去吧,文才你自在些,當在自家船上就行,想幹嘛就幹嘛。」
馬文才也沒客氣,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船艙,視野開闊起來,他整個人也放鬆下來,只是頭痛已經無法忽視,便是滿眼的風景他也無心欣賞。
甲板上有一個桌子,桌邊還圍了幾張凳子,顯然是方才孫羽山坐過的。
馬文才坐在上面手撐在桌上,這才覺得重重的頭有了支撐的地方。
可是他眼前的景都有些模糊起來。
馬文才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讓自己清醒一點。
突然,又是一陣秋風襲來,讓他打了個寒顫,看來還真是有點著涼了。
這時,他餘光一瞥,一個淺藍色身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就這麼不願意同我坐在一處嗎?」王熙鳳有些受傷地問。
今日他怎麼也不對勁,不準備早餐,在車裡也不同自己說話,現在外出遊玩,在旁人面前也連面子都不做了。
是馬上就要走了嗎?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要在外人的面前裝一下的嗎?」
馬文才看著她,微微頷首,「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頭有些暈。」
王熙鳳眯了眯眼,顯然有點不信,但是片刻,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坐到了馬文才的旁邊,而後伸手摸了摸馬文才的額頭。
「啊,好燙啊,你發熱了。」王熙鳳氣得又摸了一下,怒道,「你這人,不舒服怎麼也不知道說一聲?」
先時在馬車裡他做夢的時候王熙鳳就覺得他身上有些熱,但那時還不嚴重,加上男子身上本就比女子要熱些,這也讓王熙鳳忽略了。
這會兒已經燒起來了,她緊張地摸了摸,確實很燙。
而馬文才可能也意識到了,但他強忍著,拉住想去找柿兒的王熙鳳,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相公,你先等一下,我去找柿兒過來。」
「你別走,別走,陪陪我。」馬文才可憐兮兮的樣子王熙鳳只在他做夢的時候見過。
但即使在夢中,他似乎也沒有現在這般無助過。
她怔了片刻,朝著船艙內喊道:「柿兒,柿兒!」
第96章 終於和好
馬文才病了, 病得十分突然。
無奈之下,剛剛離岸不久的船又往回趕。
「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呢?」
孫羽山站在一旁,看起來也十分焦急。
馬文才躺在榻上, 王熙鳳在他邊上握著他的手焦急地陪著。
但這事情確實也有些無奈,王熙鳳轉頭對孫羽山道:「孫公子,今日這事情是我們的不是, 改日我們找了機會再邀你們一起出遊, 今日怕是不行了。」
「嫂子這說的是什麼話, 當然是文才的身子要緊, 其他的日後再說吧。」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地關心馬文才的。
「只是他這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熱了呢?」
柿兒在一旁說道:「許是昨日收了好消息,連日來的緊張消失, 一下放鬆, 就給那邪風鑽了空子。」
「還有可能昨晚凍到了。」
她這麼一說,王熙鳳就更愧疚了。
若不是自己成日裡跟他鬧彆扭,他也不至於要去書房睡。
人都已經要走了,現在還要遭這樣的罪, 王熙鳳一陣懊悔湧上心頭,鼻尖都酸了。
「也沒什麼大事, 發熱而已, 發熱我還是能治的。」
柿兒剛剛說那話本就是想讓王熙鳳愧疚的, 可是現在看到她哭, 卻又不忍心了, 連忙安撫道, 「沒事的, 姑娘您別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