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懷疑他們之前的猜測可能有點問題。
就他這樣一個人,值得讓人陷害嗎?
如果真是北靜王要陷害他,何必呢?
但是在進了御書房,馬文才有點想通了。
不知那西平王爺是在外面韜光養晦還是在陛下面前虛張聲勢,總之見到陛下他就正常多了。
言行舉止也終於像個王爺。
眾人見禮之後,皇帝才開口,說道:「今日來又有何事?」
這話顯然是說給西平王聽的,言語之間都有些不耐煩,仿佛西平王不可能說出什么正事似的。
「回陛下,臣弟昨夜外出在外遇見兩個人。」
「誰?」皇帝抬眼看他,「你還是個孩子嗎?你還要跟我先吊吊胃口?」
「當然不是,皇兄,我也是驚訝,其中一人是女賊枇杷,另一人是本應該已經被斬首的江南甄氏。」
皇帝本來淡淡聽著,直到聽到甄氏,那臉上才露出點波動來。
「人現在何處?」
「回陛下,正在臣弟府邸,說來也怪了,我剛把人抓回去,這大理寺下一刻就收到了消息把我府邸給圍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此話一出,皇帝面色變了變,但是他卻沒有很急的樣子,又看向趙奇幾人,「你們呢?」
趙奇這時候早已經收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回陛下,那人確實是甄氏,但是那女子卻不是枇杷,而是我們錦衣衛為了抓住甄氏背後的人派出去的,昨夜我們正是在實施抓鋪。」
說完他眼神瞥了一下西平王,也不知是想到什麼,頓了頓,眼神移開才繼續道:「說來也巧了,我們剛把餌放出去,人就被抓了,還是高手,讓我們猝不及防,我們跟著看過去,才發現是到了王爺的府上。」
「也不知大理寺是如何得知了消息,我們才剛找到王爺,他們後腳就來了。」
「望陛下快快派人去西平王府,免得那甄氏被殺人滅口。」
這一番話雖然說了一大堆,但是仔細一聽也能聽出其中破綻。
皇帝不疾不徐道:「你們為何不直接把人帶來?」
話音剛落,西平王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是有人要害我,陛下快叫人去把她們帶過來。」
「他們說是我窩藏了甄家人,陛下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哪裡敢啊?」
皇帝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給了趙奇一個眼神。
趙奇連忙作揖,拐了馬文才一下,兩人迅速出了御書房,皮神醫卻沒有跟著他們一起。
後面他們再談什麼馬文才已經不知道了。
兩人飛速往宮外趕,很快召集人馬去了西平王府。
西平王妃本來就不是個能頂事的,早已經將人給放了進去。
大抵西平王府有北靜王的人,那些人很快就到了關押甄夫人的地方。
但那地方被西平王的人看著,一時還沒能闖得進去。
「王妃,他們這是何意?」
王妃有些顫顫巍巍地說道:「胡寺丞,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地方王爺是連我都不讓進的。」
「我奉勸你,還是莫要硬闖,若是王爺回來定是要發怒。」
胡寺丞頭都大了,他都這麼闖進府了,西平王怎麼都會發怒的吧,還用等到他闖進這地方?
他皺了皺眉,說道:「給我闖!」
眾人也不顧,軍令如山,得了令就一波又一波地闖。
他們人多,最終還是讓他們闖進去了。
馬文才他們來時,胡寺丞正帶人闖了進去。
他們連忙跟上,誰知此處的布局竟和詔獄有幾分相似,雖說裡面沒那麼大的規模。
馬文才也顧不得那麼多,四處尋找。
「柿兒!」
「馬百戶,救我,甄氏被他們殺了!」
馬文才心裡咯噔一下,而後和趙奇對視一眼。
果然如此。
既是有了陛下的口諭,那大理寺丞自然就不敢再造次。
在發現甄氏死了以後,他整個人都恍惚了。
大抵是知道自己這次放下了大錯,只得一言不發地跟著幾人又一同進了宮。
一路上馬文才都在觀察柿兒,生怕柿兒的臉上出現什麼她不該有的樣子,萬一被認出來,不僅是她,就連王熙鳳也得跟著一起遭殃。
但是柿兒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似的。
她還覺得皇宮稀奇,東張西望的。
可是當她看到皮神醫時,卻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會在此處看到皮神醫。
「參加陛下。」
「起來吧。人呢?」皇帝問,顯然是在問甄氏。
趙奇不敢起來,跪在地上請罪,「啟稟陛下,微臣去得晚了,甄氏已經被滅口了,不知是何人放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