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當然不會搭理她,但是有了第一次,後面再想讓她鬆口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假的甄寶玉又斷了幾根手指,甄夫人依舊無動於衷。
對於這個結果,馬文才並不覺得意外,他只是想著試試,沒想到這甄夫人都已經要死不活的了,居然還能這麼精明。
馬文才揮了揮手,示意將人帶出去。
柿兒在路過甄夫人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從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等一下。」甄夫人突然喊了一聲,眾人停住腳步看向她。
「他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人,你們為何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審問我,她到底有什麼錯?」她雙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柿兒。
馬文才沉默半晌,從人群中走出來,笑道:「甄夫人這是同情心泛濫了?」
「他無辜?你可曾想過被你家害的那些人他們無不無辜?」
若不是馬文才親自去辦的這事情,他都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害了那麼多的人。
整個江南,起碼有三分之一的有權有勢之人都被他們害了,她現在倒是在這牢獄裡可憐一個囚犯。
「他們無辜?他們有什麼無辜的?」甄夫人笑得像個瘋子。
「那些人都是有錢人,他們的錢又不是買不起那東西,他們只要花了錢,那就同吃飯喝茶一樣,有什麼好無辜的,再說了,我有逼他們嗎?沒有吧?」
她說的這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她確實沒有逼,都是靠著騙的。
很多人都是以用藥的方式被騙。
那麼多人信奉鍾靈寺,他們居然以佛祖為藉口做那樣的勾當。
還好王熙鳳她們從來不會買寺里的平安符回家,要不然王熙鳳也不用等到她下手了。
「她只是一個可憐人,你就放過她,都斷了幾根手指了,你們還嫌不夠嗎?」
「那你想怎麼樣?想請我放過她,行啊,交代了,我就放了他。」馬文才面無表情道。
甄夫人似乎有所鬆動,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馬文才也不信她現在說的話,這個女人實在詭計多端。
他直接叫人把「甄寶玉」帶走了。
走到門口時,只聽甄夫人道:「你們鬥不過那個人的,他知道你們所有人的軟肋,你們鬥不過他。」
馬文才頓了頓,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但總覺得她這話里似乎有點什麼東西,可是再問她卻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出去之後柿兒把自己的手露出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你這是怎麼弄的,很神奇啊。」趙奇十分驚訝地看著柿兒。
「這當然不能告訴你,這可是我保命的傢伙。」
趙奇皺眉,說道:「小氣。」
柿兒翻他一個白眼,問馬文才道:「姑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馬文才思考片刻,說:「不如把她放出去,我們跟著她,說不定能找到她身後的人。」
柿兒苦了個臉,看著自己的手,說道:「那我不是還要斷指,難受。」
幾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情的可行性很高。
於是準備翌日晚上動手。
雖然這法子不一定能瞞得過甄夫人,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個好辦法。
不試試永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第二天白天王熙鳳一直沒有犯病,她現在恢復了一些,除了瘦了不少,比先前更怕冷,看起來倒是跟之前沒太大的變化了。
她知道了馬文才的計劃後便催促著馬文才去趕緊去辦。
但是根據馬文才的經驗,鳳姐現在每天還會犯病一次,所以他不放心出門。
「相公,你去吧,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要什麼,你若是不去,我恐怕今晚都睡不著了。」
馬文才皺眉,有點後悔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但是他已經習慣了,他習慣什麼事情都不瞞著王熙鳳,看到王熙鳳悶悶不樂的,他就想把這事情說出來讓她開心一下。
可他卻忘了,能讓王熙鳳開心的從來都不是過程,她要的是一個結果。
「可是我不放心你,今日……」
馬文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熙鳳打斷了,「你給我餵點蒙汗藥吧,或者直接把我捆起來,打暈都行,有白書守著我,我不會有事情。」
蒙汗藥是皮神醫給的法子,但是他說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
是藥三分毒,蒙汗藥這種東西最是傷身體。
馬文才自然捨不得用到王熙鳳身上。
誰知道王熙鳳卻眼淚汪汪地望著他,語氣卻出奇地堅定,「相公,你一定要幫我們的孩子報仇。」
馬文才心裡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