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了,上去再說。」
一開始瞧著這雪也不算大的, 不過一會兒功夫連路旁的樹枝上也已經開始積雪了。
等得他們上山,見到的便是一片銀裝素裹。
「哇, 此處風景還真是不錯。」
一人話音剛落, 就聽得一陣號子聲響起。
「哈!」
「嘿!」
「……」
幾人望過去, 正是那封總旗在練兵, 迎著大雪, 士兵們穿著如前, 絲毫不覺冷似的。
「這麼冷還要訓練嗎?」
「風雨無阻。」馬文才說完帶著幾人往營帳走。
彼時孫羽山正和兩個校尉正在屋子裡烤火, 幾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幾個洋芋, 正插在簽子上, 此刻已經有了點香味。
「孫小旗。」馬文才突然開口把孫羽山嚇了一跳,手裡的洋芋差點給扔到了地上。
「誒,我說你……」他看到馬文才愣了一下,「你……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不是還得來幹活嗎?」
馬文才說是如此說,但兩人都知道他大抵也不會在這兒久待了,但凡是在外面立過功的,除了那封總旗和趙總旗,哪還有願意來這破地方的?
即便是願意來,那也是為了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來操練一番,懶一點的就送到封總旗的手上,效果也差不多。
「呵,這哪兒用得著您幹活啊,這不是這麼多人嗎?」
馬文才也是這後邊才聽趙奇說起,原來這孫羽山在山上就是專門鍛鍊新人的,他相當於是新人進北鎮撫司的第一關。
不過他之前針對馬文才確實有幫賈璉假公濟私的情況,據說他自己罰了三個月的俸祿給馬文才添了上去,算是給馬文才賠了不是。
今日又是這做派,只要馬文才不計較,就算是冰釋前嫌了。
馬文才本就不在意他,哪裡有什麼計不計較的?
他笑著道:「趙總旗說,你這兒的人少了好些個,派到別處去了,這裡有幾個近日新來的,讓你練練。」
孫羽山眼珠子滴溜一轉,大抵是在猜他要哪種程度的練練。
於是便道:「正好,今兒個馬圈還沒清理,你們兩個,帶他們去,好好跟他們說說該怎麼做。」
「啊?」剛才幾人聽說是要收拾馬圈,都苦著一張臉,顯然不想去。
「怎麼的,馬小旗沒跟他們說清楚?」
馬文才笑了笑。
「方才不是下大雪嗎?路上還沒得空說話呢。」
「得,既是馬小旗沒告訴你們,那就讓我來說,在咱們趙總旗底下幹活,要不掃馬圈餵馬,要不就守兵器庫。」
「今兒個兵器庫有人了,用不上你們,馬圈正好要掃,以後呢就是大家輪流來。」
「我們是來做校尉的,又不是打雜的。」有人呢喃道。
孫羽山樂了,「那你們告訴我,你們不是來打雜的,誰是?我?還是馬小旗?」
「要乾乾,不干滾蛋!帶走!」
剛才還跟他一起烤土豆的兩人把一行人都給攆了出去,走得遠遠地還聽到幾人的嚷嚷聲。
「這一批看來是不好管啊。」孫羽山說著把自己手中的土豆遞了兩根給馬文才。
馬文才也不客氣,坐在他邊上跟他一起烤火。
「怎麼著啊,這些人,怎麼收拾,有個准信沒?」
孫羽山看起來不怎麼能做事,但似乎也不是那麼不靠譜,還猜到了他的一點想法。
馬文才想著,說道:「看你的心情吧,一視同仁就行。」
「行,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
孫羽山說完有些不自在道:「先時那事兒,我做得不地道,我他娘的一直以為你搶賈璉媳婦兒了,誰知道那不是他媳婦兒呢,你別往心裡去。」
馬文才怔了怔,他原本以為這孫羽山是因為和賈璉是朋友才做的那些事,現在看來是他誤會了。
「沒有。」馬文才語氣好了些,「我已經和王姑娘成婚了。」
「什麼?之前不還沒有嗎?」孫羽山雖然知道賈璉誆自己,但是他記得那姑娘還沒及笄吧。
「她不是還沒及笄嗎?」
雖說很多姑娘也是不及笄就成婚,但是一般大家族都會選擇及笄年把姑娘嫁出去以顯示對姑娘的重視。
馬文才不置可否,「因為他們一直強迫她,想讓她嫁給賈璉,所以我們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