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拿起那盤子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真假,只覺得正如那老闆所說,做工是極好的。
於是她轉頭看了一眼柿兒,結果卻見柿兒頭一瞥看其他地方去了。
懂了,假貨。
鳳姐把東西推回去,衝著那笑盈盈的老闆說道:「請問老闆,此處是否做修補的生意?」
那老闆用一個十分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修補?」
「何物?」
「自然是瓷器。」
「拿來看看。」
老闆像是沒看到柿兒手中的東西似的,等柿兒把東西拿出來他才湊上前來。
而後他不知從哪裡拿了個西洋眼鏡出來,眼鏡鑲了金邊,吊了金鍊,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
「你這東西要出?」
王熙鳳頓了片刻,搖頭道:「不,家中傳下來的,不小心脆了,我心中難安,聽說這油瓷鎮能人志士多,便想著來碰碰運氣。」
「那你算是來對了,這玩意兒你找別人還真不一定行,但你找到我了,那我魔手張定給你修復得完好如初。」
「你這可是好東西,不修補那可就太可惜了。」
王熙鳳不置可否,「那我可以看著您補嗎?」
誰知那魔手張哈哈地大笑幾聲,「姑娘說笑了,這可是咱們這一行吃飯的活計,哪能讓您看呢?」
「可那萬一你若要是動手腳怎麼辦?」柿兒適時提出疑問,王熙鳳並沒有攔住她。
魔手張似乎並不在意,依舊笑著,道:「這就要看姑娘你的想法了,信我,便讓我幫你修,不信,那您就另請高明。」姿態端得倒是極高。
鳳姐腹誹一陣,但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我努力些,三天便夠了。」
三天時間,三天足以幾人將此處的情況摸一遍了。
王熙鳳卻道:「時間不必著急,弄好才是正經,這樣,給你五日時間,我每日會過來看上一眼,如何?」
「自然沒有問題,姑娘今日是碰上了我魔手張,算你走運。」
王熙鳳沒有搭理他的自誇,很快與他談好了注意事項。
看得出來他很高興,估摸著能在此事上賺取不少的利益,或者是他想動什麼手腳。
有些心疼地看了自己的花瓶一眼,王熙鳳轉頭帶著柳湘蓮和柿兒出門離開。
誰知,才剛走到門口,柳湘蓮突然轉頭看向兩人,。
「姑娘,剛才的飯菜里,好像有毒。」
……
王熙鳳不知是何時睡過去的,等她再醒來時,人已經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了。
也怪她,她想著已經有了柳湘蓮和柿兒在身邊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沒想到不過是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就有人給他們下了毒。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他們還什麼都沒做。
難道是黑吃黑?
王熙鳳狠狠地動了一下,她的手被反綁在一根柱子上,想要掙開卻沒有辦法。
「柿兒,柿兒?」她只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便閉了嘴,也不敢叫柳湘蓮,萬一讓人知道了身份或許會有更大的麻煩。
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這兒應當不是一個屋子,而是地窖之類的地方。
正是這樣黑暗的地方,才讓王熙鳳更加清醒。
縱使她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但她還是告訴自己,她不怕,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怕什麼呢?
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怎麼好,如果對方只是黑吃黑,那把他們的東西搶了就好了,何必綁人,而且還分開綁。
看起來也不像是衝著自己來的,要不然沒必要把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綁在這樣的地方。
或者是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想利用自己向賈家和王家謀取利益,可王熙鳳還是覺得不應該,他們今天出來可是戴了面具的,不應該被認出來。
難道是人販子,要把自己賣了?
這樣的可能性似乎還要大一些,要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王熙鳳腦子裡想法一個個飄過,可是半點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擺脫現狀,至少要把繩子解開,至少要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可是手被綁在圓圓的柱子上,怎麼才能解開繩子呢?
王熙鳳使勁掙了掙,繩子綁得很緊,幾乎沒有掙開的可能性。
但萬一呢,鐵杵方能磨成針,更何況只是一根繩子。
除了這方法似乎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