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笑笑,似乎是不大好意思了,「我這字也該練練,下次你教教我。」
「好。」馬文才爽快地點頭答應,心道這字確實該練練。
得了他的答應,王熙鳳收了笑容,又道:「今晚你先去幫我辦件事。」
馬文才疑惑地望著她。
「你去把今天那個叫柳湘蓮的請到府上來。」她特意在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
馬文才一怔,原來姑娘對那人真的有興趣。
「別傷了他,也別讓他傷了你,若是他不願意,直接綁了來。」
王熙鳳見他沒答,繼續吩咐,想看看他們二人誰的功夫厲害些,順便再找柳湘蓮談點事情。
「能問問您找他什麼事嗎?」問完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問得不妥,連忙道,「抱歉,多話了,我這就去。」
鳳姐還沒說話,他人已經走了出去,這人怎麼還風風火火的了?
馬文才出門之後心中越發懊悔,他剛才差點就越界了。
他現在和那王姑娘不過就是合作關係,他怎麼就對人家的事情產生了興趣了呢?
思來想去他只想到一個可能性,就是他不甘心王姑娘是因為自己這張臉才想要和自己合作的。
可是當時兩人相識的那個情況,除了臉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她注意的地方?
想到這裡馬文才心中說不出的煩悶,腳下步子更快,很快就到了先前鳳姐帶他和平兒來吃飯的酒樓。
以他的功夫潛進酒樓將人找到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他看得出來,那柳湘蓮也是個會武的,就怕他一會兒不願跟自己走。
事實正如他所料,他在後院裡晃了一圈,終於到角落的一個小房間找到了柳湘蓮。
柳湘蓮坐在桌前,桌上擺了一杯茶,看起來似乎早已涼了。
而茶杯主人的注意力卻放在自己手中的一柄長劍之上。
那長劍薄如蟬翼,劍柄上刻著繁複的花紋,劍身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白光,是把好劍,但卻是一把女兒家用的好劍。
馬文才翻身落到柳湘蓮的窗外。
「誰?」柳湘蓮顯然是聽到了動靜。
馬文才沒說話,伸手敲了敲他的窗戶。
外面漆黑一片,裡面的人安靜片刻,影子緩步像窗外走來,明顯戒備。
「來者何人?」他依舊沒有輕易開門,而是又在窗邊問了一聲。
馬文才暫時沒想來硬的,但是倒是沒想到他那麼謹慎,只得開口,「柳公子行個方便,在下有事求見。」
許是見他態度不錯,柳湘蓮這才開了窗。
看到他的臉時,馬文才呼吸一滯,暗道此人何止長相不俗,說是美若天仙也不為過。
他本是滿臉戒備,在看到是馬文才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又蹙起了眉,「是你?」
下午兩人雖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就在一個桌前,柳湘蓮注意到了他也不奇怪。
「柳公子,我家姑娘請你過去一趟。」馬文才沒有表現得很急切,但卻是表情淡淡,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
柳湘蓮冷笑一聲,「你們家姑娘還真是,我早說了不要她的銀子,她非要塞給我,現在又夜半三更地來尋我,莫不是看上了我連名節都不要了?」
馬文才沒想到這人白日裡看起來正義凜然的,這時卻如此地吊兒郎當。
他的腦子幾乎沒有運轉,開口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什麼?」柳湘蓮的臉上露出點怪異之色,但一時也沒說出什麼來。
馬文才話已出口隨即就想吞回去,但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走吧。」他只能故作深沉。
「我不去,銀子還你,別再來找我了。」柳湘蓮正打算轉身拿銀子,卻覺得身後一陣冷風吹過,下一刻就見剛剛還在外邊的馬文才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屋子。
而自己的脖子此時正抵著一把匕首。
「你想做什麼?」柳湘蓮說話的調子都有些變了,「你未過門的夫人在外面找男人你都不管,你算什麼男人?」
「閉嘴!」
他正還要說什麼,嘴已經被馬文才用什麼東西給堵了起來,隨後馬文才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麻繩往柳湘蓮身上一捆。
而後就像是扛貨物一樣將人給扛走了。
馬文才將人帶回鳳姐書房的時候,鳳姐又已經寫了兩張字了。
她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柳湘蓮時,沒忍住輕笑了兩聲,換來了柳湘蓮怨毒的眼神。
「幫他解了吧,我倒是沒想到你真把他給綁了,還綁得這麼結實。」
馬文才沒答,反正鳳姐說了能綁,也沒說怎麼綁。
他依言將柳湘蓮的繩子解開,又把他嘴裡的東西取了下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抓我到這兒來做什麼?」他的嘴剛獲自由,仿佛要把剛才沒出的氣全出了,不管不顧地嚷嚷起來。
「別吵,仔細讓旁的人聽了進來把你當賊人抓了去。」
柳湘蓮聞言不再嚷嚷了。
一臉怒容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如此大費周章地找我過來所謂何事?」
「坐。」鳳姐沒急,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又讓平兒上了茶。
她慢悠悠地為柳湘蓮添了茶,道:「柳公子請喝茶,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