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時闌突然無話可說。
林競10歲來到杜家,和杜家的孩子們一起長大,起初,她讓他保護宇臻,後來,她安排林競跟著他父親去分公司鍛鍊,在她把決定告訴林競前,芳泓找到她,說,「把林競留下吧。」
他來杜家16年,在杜芳泓身邊,已有10年。
這十年,他夾在母子中間,斡旋、調和,屬實不易。
杜時闌不再逼問他,轉身問向誠,「現在能看到他的位置嗎。」
「杜董,還是看不到。」
「車的位置呢?」
「也看不到,他車上應該有信號屏蔽器之類的東西。」
杜時闌看向林競。
林競據實回答,「他找人拿了信號屏蔽器,隨後趕我下車。」
此時已是深夜,杜時闌站在秋嶼山下,神情冷肅,身形硬得像一座沉重的雕塑,向誠從車裡取來大衣,正要為她披上,她說,「不必了,去A市。」
槍,是芳泓從宇臻房間裡拿到的。
宇臻不在了,他在秋嶼山上的房間一直維持原狀,可是她一直不敢上去看,更不知道他的房間裡放著一支槍。
她這個做母親的,甚至不知道,這把槍是宇臻放在房間的,還是芳泓藏在裡面的。
秋嶼山對她而言,是個充滿回憶的傷心地,可她卻把杜芳泓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一直在犯同一個錯誤,時間,果然殘忍到連正確答案都沒有給她。。
杜芳泓有十年沒開車了。
他偶爾會玩模擬駕車遊戲,重溫駕駛的快感,可遊戲和實際開車不一樣,隔了這麼多年,再一次摸上方向盤,難免手生。
開了20分鐘,他才找回感覺,提速衝上高速。
自動駕駛技術已經實現,這在十年前便可以預見,但他和杜宇臻都享受親自駕駛的樂趣。
他玩賽車是受到杜宇臻的影響,杜宇臻的愛好之一就是買跑車,他熱愛速度帶來的刺激和心悸,他經常帶著朋友外出兜風,可他不許杜芳泓坐他的車。
他放假回國,跟杜宇臻和他的朋友出去玩,杜宇臻戴著墨鏡,笑著和旁邊車上的人說話,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亮得耀眼,見他過來,他說,「小泓,我開車很危險,去坐後面的車。」
「哦。」他聽話地往後面走。
「你弟弟真乖啊。」和他並列著停車的那個人說。
「嗯,我弟弟是好孩子。」杜宇臻探頭往後看他。
十三歲到十九歲,杜芳泓大部分時間在國外讀書,不參與公司事務,也不參加公眾活動,很多圈內人甚至都不知道杜家還有二公子,知道的也都說他是身心脆弱的Omega,難當大任,不如他的Alpha大哥。
這六年雖然被家族無視,但他卻怡然自得,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19歲時,已在國外讀了兩年的天文學,那年初秋,杜宇臻來看他,杜芳泓請他吃火鍋。
「天文學家,什麼時候回來?」杜宇臻給他撈了一盤子肉,笑著問他。
隨著年紀增加,他氣質更冷清,性格乖僻,極難接近,但對杜宇臻卻有問必答,「不想回去。」
杜宇臻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行,那我常來看你。」
他搖搖頭,「不用麻煩,我一年回去一次。」
杜宇臻笑著說,「一年一次啊,太久了吧。小泓,我會想你。」
「被Omega包圍著,你還有空想我?」
杜宇臻:「……」
玩笑後,他們聊起別的,長輩,朋友以及公司的規劃。
最後一個話題,杜家二少不是很感興趣。
吃完火鍋,兩個人一起往杜芳泓的住處走,四個保鏢跟在後面。
該聊的事在飯桌上都聊的差不多了,兩人肩並肩,沉默地同行。
快要到家時,杜宇臻突然說,「小泓,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杜宇臻得意地笑起來,淡定地說,「我在床頭放了一把槍。」
這件事實在太出格,杜芳泓喊他,「哥!」
「六年前我腿受傷,不是踢足球摔的,而是被人用槍打的,有人花錢買我的命。」
杜芳泓震驚地看著他。
杜宇臻摸了摸頭髮,眼神無辜地看著他,「從那天起,我總是懷疑有人要殺我。」
杜芳泓愣住。
杜宇臻拍拍弟弟的肩膀,笑著說,「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小泓,好好享受生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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