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綃一隻胳膊摟著他,手指撓撓他下巴,問Omega,「周一晚上,是和陳總在一起吃飯?」
她真是聰明,那天,確實是和海畔的陳澈在一起,聊了聊喻鑠的事。
他說的事,陳澈一聽就明白。
具體事宜他並沒有過問,因為不需要。
偏偏畢綃在乎。
她沒有站在朋友這邊,而是站了公平。
杜芳泓像只做錯了事的貓咪,把頭埋在她懷裡,悶聲說,「嗯。」
主人的目光溫和憐惜,撫摸著他的頭髮,說,「謝謝。」
杜芳泓抬頭,眼神里是愕然。
昨天她並不同意他的做法,今天卻對他說了謝謝。
除此之外,她沒有再就這件事多說一個字。
而他下次也絕不會不經過她同意,去做自以為對她好的事情。
他如此自作主張、專橫跋扈,和杜時闌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他不要變成母親。
杜芳泓得到了所愛之人的寬恕,那些扭曲的情緒如煙飄散,一顆心輕快地跳動著。
他徹底放鬆下來,溫順地拱了拱畢綃的脖頸。
畢綃親昵地揉揉他耳朵,摸摸他下巴,親親他的頭髮,兩人難捨難分。
杜時闌通過客廳里的監控看到了這一切。
她緊緊盯著監控影像中的二人,憤怒的火苗在她的雙眼中跳動,除了惱火,她感受到的還有蜇人的嫉妒,以及一種自己的寶貝要被外人掠走的危機感。
她的小兒子,從來沒有對她這般親近。
一對陌生人萍水相逢,都可以熱情地攀談,而她與杜芳泓一年內說的話,比兩個陌生人初次見面說的都少。
私人醫生向誠站在杜時闌身後,瞄了眼監測儀器,杜芳泓的信息素自18:00以後就保持紅色,數值還在不斷上升,揚起的曲線仿佛帶著炙熱的溫度。
就算不進行信息素匹配度測試,也能輕易看出,杜芳泓和這名Alpha的信息素匹配度極高。
向誠一直負責監測杜芳泓的信息素變化,曲線由藍轉紅對一個有心理障礙的Omega來說是好事情,前不久,他又去見韓醫生了……
他於心不忍道,「杜董,小杜總和這個Alpha其實……」
杜時闌打斷他,「不必勸我,我不可能讓異族人進杜家的門。」
向誠只好閉嘴。
杜時闌憤憤
地從椅子上起身,離開監測室。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聽話的。
不聽話,就要付出代價。
秋嶼山,暢快的一夜過後。
杜芳泓早晨起床,左摸右摸沒摸到人,他睜開眼看了看手機,微信上有一條留言。
「寶貝,我去跑步了。」
畢綃活潑好動,閒不下來,再忙也會擠出時間來運動,她在床上輕易就能讓他反抗不得,得益於她常年鍛鍊而成的強健體魄。
杜芳泓坐起來,頭有點發沉,他按了按前額,恍惚間忽然記起來,昨晚他做了噩夢,在夢中,他又回到了那間廢棄的醫院,身體被繩子綁在治療椅上,動彈不得,心沉在絕望的深淵。
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夢,也習慣了童年陰影的籠罩。
但這次的夢不尋常,他還夢到了畢綃。
陰森的病房裡射進一束光,打在她的藍色長髮上。
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能感受到,她在他面前停留了下,藍色的眸光冷淡漠然,然後轉身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她竟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他恐懼驚慌,使盡渾身的力氣掙扎,痛苦地喊叫,「畢綃,別走!」
「小芳,我沒走。」女人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越來越清晰。
「我在這裡。」
她不是在夢裡。
接著,他被攬進一個懷抱,噩夢結束了。
杜芳泓回憶起來,仍心有餘悸,忍不住要打電話給她。
「如果孤獨不可言說
生命太過沉重……「①
手機鈴聲在臥室內響起,杜芳泓循著聲音看過去,她的手機在床頭柜上,手機旁邊是她的藍色小狗杯子,還有她的臂環。
她的東西在這,說明她果真沒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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