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所有人都消失了。
南山慢吞吞鬆開溪淵,看著他下頜上清晰的牙印,滿意地點點頭:「這下不動了。」
溪淵白了她一眼:「你是喝了多少?」
南山鄭重其事地舉起三根手指。
「三壇?」溪淵驚訝,「那是挺能喝的。」
南山:「三杯。」
溪淵:「……」
「阿塵釀的酒,真好喝。」南山傻樂。
溪淵嘆了聲氣,認命地扛起酒鬼,大步朝樓上走去。
南山不喜歡這個姿勢,拼命掙紮起來,溪淵煩不勝煩,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老實點。」
南山果然不動了。
這麼聽話?溪淵有點意外,但老實了總歸是好的。
他步伐輕快地將人送到房中,直接將人往床上扔。
安靜了半天的南山突然奮起,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領。
溪淵沒想到都已經進屋了,某人還能生出么蛾子,一時間沒有防備,被她直直拉了下去。
身體摔進柔軟被褥的瞬間,南山也磕在了他身上,溪淵疼得悶哼一聲,正要將人丟下去,南山突然親了親被她咬過的地方。
柔軟的觸感傳來,溪淵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復如常:「看來是不能放任你跟那群魅魔相處太久,這才認識大半日,便已經學會了動手動腳?」
南山也不知聽見沒有,又垂著眼在他下頜上親了一下。
「餵……」
「疼不疼?」她仰頭與他對視,眼角似乎有些濕潤。
溪淵頓了頓,正要開口說話,南山突然撇撇嘴:「我有點想你了。」
溪淵一瞬冷靜,將人推到一邊後站起身,高貴冷艷地看著床上的酒鬼:「看清楚點,我是誰?」
南山掃了他一眼,翻個身睡了。
溪淵:「……」
許久的安靜後,溪淵冷笑一聲,丟了個清潔咒便離開了。
南山睡得並不踏實,最初的酒意過後,喉嚨如同著火了一般,時不時地就會醒來一次。
在第三次睜開眼睛後,她輕哼一聲坐起來,摸著黑找到桌子想要倒一杯水喝,結果一拿起茶壺,就感覺輕飄飄的。
竟然沒水。
她捏捏眉心,索性出去找水。
天還是黑的,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先前燈火通明的風月閣,這一刻黑漆漆的,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南山已經適應了黑暗,慢吞吞走到了大堂里,可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水,反而找到一壺沒喝完的酒。
她又累又困,很想喝兩口酒救救急就回屋睡覺,可嗓子火辣辣的疼痛時刻提醒她,這麼做跟飲鴆止渴沒什麼區別。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為了喝水去吵醒溪淵時,視線突然落在了酒壺上。
對了,後廚。
後廚肯定有水喝。
南山想起阿卿白天指過後廚的位置,當即頭重腳輕地朝那邊去了。
風月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南山還酒意未消,暈乎乎地更覺路途遙遠,正當她快要忍不住放棄時,突然看到不遠處兩間獨立的房子。
她凝神靜氣,再去看時,能看到房子裡各種吃食和鍋碗瓢盆,以及……一個好大的水缸。
南山頓時覺得更渴了,連忙小跑過去,隨便找了個碗舀了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涼涼的水順著喉嚨往下滑,總算將宿醉帶來的煩躁撲滅,南山將碗裡的水一飲而盡,正要舀第二碗時,身後突然傳來碗筷落地的聲響。
她猛地回頭,便看到一個漂亮文弱的少年,正端著一盞小燈驚慌地看著她。
「你、你是誰?」他怯怯開口。
南山剛要回答,便被他眉心的一抹紅吸引了注意。
「那是什麼?」她指了
指自己的眉心。
少年愣了愣,臉頰突然紅了:「這是……這是……」
南山意識到自己嚇到人家了,連忙解釋:「我是你們侯爺的客人,半夜口渴找不到水喝,才跑到這裡來的。」
「我、我知道你是誰,」少年侷促地站在三米外,「你是侯爺的夫人。」
南山頓了頓,無奈道:「算是吧。」
「缸里都是生水,喝了會腹痛,你等我一下,我給你燒些熱水。」阿塵說完,就去拿水壺了。
南山想說不用,但看他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斷他,只好隨他去了。
阿塵很快生了火,將水壺掛在了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