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靈曄:「……」
「南山同意,靈曄也沒反對,現在就看您和阿爹同不同意了。」他這十年裡,以南山的身份來過無數次孫家,叫起阿爹阿娘來簡直比南山還自然。
劉金花聽他這麼說,只是無奈地笑笑:「我們同不同意有什麼重要的,南山高興就好。」
「……阿娘,你別聽他瞎說。」南山無奈道。
劉金花:「呀,你都聽到了?」
「我怎麼是瞎說了,」溪淵眉頭微挑,露出手腕上的紅線,「你敢說,這不是連接你我的姻緣線?」
南山白了他一眼。
「阿娘!」溪淵眉頭輕蹙,我見猶憐,「南山要做負心女了,我該怎麼辦?」
南山:「……」
「這這……」劉金花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有些懵了。
溪淵還要再賣慘,靈曄冷著臉將他抓出去:「給我過來!」
「阿娘救命!」
兩人眼看著要打起來,劉金花擔憂不已:「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南山走進廚房,親昵地從後面抱住劉金花,跟阿娘貼貼的時候還不忘警告外面那兩個,「別把我家砸了啊!」
二人聞言,頓時歇了打一架的心思。
南山繼續貼著劉金花撒嬌:「阿娘,阿娘,阿娘。」
「叫魂呢?」劉金花哭笑不得,摸摸她溫熱的手,「你今日怎麼這般黏人。」
「不行嗎?」南山反問。
「行,阿娘巴不得你再黏人一點。」劉金花垂眸笑道。
母女倆又說了些體己的話,南山才鬆開劉金花,主動坐在灶台前生火。
劉金花安靜地看著自家女兒,半晌突然問:「你還想不想吃別的?」
「嗯?」南山抬頭。
劉金花笑道:「除了土豆燜飯,還有別的想吃嗎?」
南山想了想,道:「我想吃阿娘做的包子……但太費事了,晚上再做吧。」
「沒事,很快的,」劉金花麻利地系上圍裙,「我先把面和了,再悶飯,趁著燜飯的時候調餡,等飯悶好了,面也好了,直接包就行。」
南山笑彎了眼睛:「謝謝阿娘。」
「對了,你阿爹最近在山上找到一根老山參,我給你熬個補湯吧。」劉金花期待地看著她。
南山驀地想起自己中了怨氣後的幻覺里,假阿娘總是狂熱地想給她補身體的事。
十年未歸,她是想什麼都滿足阿娘的,可一想到那時的事,心裡還是忍不住膈應。
「不願喝啊?」劉金花看出她的心思,「那就不熬了,讓你爹拿去鎮上賣了,換了錢給你買你想吃的。」
南山眨了眨眼睛:「我不喝的話,你會失望嗎?」
「這有什麼可失望的?」劉金花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要是勉強自己吃不喜歡吃的,我才真會傷心呢。」
南山嘿嘿一笑,低眸看向灶台里的柴火時,笑容又漸漸淡了下來。
她自醒來以後,便沒有再想起霽月,倒不是刻意忘記,只是事情太多,她根本沒時間想。
而現在,她突然想起他了。
如果他能活著離開東夷……南山掐住手心,強迫自己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假設。
「餵。」
溪淵慵懶地靠在門上,抬起下巴示意靈曄。
靈曄將一直落在南山身上的視線收回,面無表情地與溪淵對視。
「你有沒有看到她方才的神情?」溪淵悠悠開口,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小姑娘思念情郎了啊。」
「你閉嘴。」靈曄冷聲警告。
溪淵笑了一聲,也抬眸看向廚房裡的南山:「十年,對凡人而言還真是漫長,漫長到足以忘卻舊愛,與新歡相好……」
話沒說完,一把凌厲的劍便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靈曄淡淡警告。
溪淵看出他是認真的,舉起雙手以示無辜。
靈曄收劍,大步走進廚房。
「你怎麼來了?」南山疑惑。
靈曄擠著她坐下:「陪你燒火。」
「……廚房太擠,容不下這麼多人。」南山無奈。
靈曄卻假裝沒聽到,南山拿他沒辦法,只好隨他去了。
南山自打知道自己已經十年沒有回家,對爹娘的愧疚就壓過了一切,劉金花去哪她都黏著,直接無視了旁邊的兩個大男人。
傍晚時分,孫晉回來了,南山一看到他蒼老許多的臉,眼圈再次泛紅。
孫晉看到她泛紅的眼睛愣了愣,剛要說什麼,劉金花便沖了出來:「你衣裳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