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我?小爺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說你是怎麼想的,放著尊貴無比的仙君夫人不當,偏偏想回你那個破凡間當窮村姑,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要是有問題就早點說,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讓仙君娶個腦子有病的媳婦兒。」
「還逃跑……嗤,你可真厲害,連東夷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敢貿然逃跑,沒想到東夷是個島吧?看到大海傻眼了吧?要是仙君沒及時找到你,你是不是還打算游回去啊?你會游嗎?知道在湖裡游泳和在海里游泳是兩碼事嗎?」
守心叉著腰站在床邊指指點點,誓要將自己受的愚弄和屈辱盡數還給南山。
南山掏了掏耳朵,問:「你故意跑來說這麼多,是不是就是為了在仙君屋裡多待會兒?」
目的被拆穿,守心白嫩的小臉刷然紅了:「你胡說!」
「沒事,不丟人。」南山『好心』安慰。
守心氣惱:「別以為你是仙君選定的夫人,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所以你要把我怎麼樣呢?」南山反問。
守心:「……」
到底是心裡沒底,在這些大邪祟小邪祟暴露真實目的之前,不敢將人得罪的太狠,南山識趣轉移話題:「有吃的嗎?我餓了。」
「……你又逃又哭的,把整個東夷折騰得雞犬不寧,還想要吃的?」守心難以置信。
南山心想她才串了幾條胡同,整個東夷就雞犬不寧了?看來東夷也沒多大嘛。
當然,這種話是不敢說的,她一臉乖巧:「可是我真的很餓,你也不想餓死未來的仙君夫人吧?」
被精準戳中了痛點,守心白了她一眼:「等著。」
南山立刻點頭,等他離開後,又陷入新的沉思——
小邪祟的表現,完全就是正常的死小孩,如果他也是演戲,那他演得也太好了吧。
剛走到院子裡的守心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還帶回了瓜果燒雞之類的東西,早就被滄瀾宮廚子養刁了胃的南山皺了皺眉,問:「就沒有熱湯熱飯嗎?」
「有的吃就不錯了!」守心粗聲粗氣。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老老實實剝了個香蕉吃,守心見她吃得開心,突然問一句:「你就不怕我下毒?」
「眾所周知,」南山掃了他一眼,「別人給的可能有毒,但自己主動要的肯定沒毒,而且我吃的是香蕉,你怎麼下毒?剝開塗毒藥,再用漿糊粘上?」
說不出哪裡不對、但總感覺自己好像被嘲諷了的守心:「……你只吃香蕉?」
「對啊,我只吃香蕉。」南山知道局勢不明,現在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但還是當著他的面挑釁地咬了一大口香蕉。
守心氣笑了:「行,有本事你就只吃香蕉。」
南山瞟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把香蕉吃完了。
守心盤腿坐在地上,大有盯緊她的意思,南山的視線好幾次都落在了燒雞上,但堅強地沒有伸出手。
幾次之後,守心先放棄了,撕了一條雞腿給她:「吃吧吃吧,餓死你我可擔待不起。」
「謝謝守心小哥。」南山笑嘻嘻接過,咬了一口後誇讚,「好香哦。」
守心輕哼一聲:「這可是供品,能不香嗎?」
「供、供品?」南山睜大了眼睛。
守心:「不然呢?我又不想找那個死老頭子要吃的,只能給你拿供品了,反正你是仙君夫人,仙君的東西就是你的,我也不算逾矩。」
南山看看雞腿看看他,看看他又看看雞腿,最後火速把嘴裡的雞肉咽下去:「那什麼,我能去前院看看嗎?」
「你?」守心狐疑。
南山一臉真誠:「你放心,我這次絕對不逃了。」
「我倒不是擔心你會逃跑,畢竟剛才仙君也吩咐了,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准我再用鈴鐺困著你……」
南山連忙打斷:「仙君允許我出去?」
「昂。」守心掃了她一眼,「你不會又想逃跑吧?我可提醒你,東夷四面環水,你是逃不掉的。」
是哦,周圍全是水,浪也大,她就是累死也游不出去,霽月看似給她自由,其實還是圈禁她。南山激動的心瞬間平復,還要故作無事道:「我才沒想逃跑。」
「你最好是。」守心一個字也不信。
南山清了清嗓子,沒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既然仙君都說了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幹嘛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因為我怕你對霽月仙君的神像不敬。」守心直言。
南山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對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