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才站在領獎台上,對上秦恬的目光,我很難形容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不等我深究,她就離席了,連我的獲獎感言都沒聽完就離席了。」
「後面我們相互交叉的人生軌跡再次回歸平行線,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就像之前的交叉都是她刻意為之,又五年過去,除了簡單的節日祝福,我們形如陌路,再一次見面是在父母的靈堂里。」
「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痛恨自己,如果不是我功利心強的搶那點時間,為了評選,父母也不會再趕來的路上出車禍。
身邊有無數的人都勸誡我,說那不是我的錯,但是我不知道,正是因為天意弄人才讓我連責怪人都找不到,所以只能責怪自己。」
「最開始秦恬出現我也以為她是來安慰我的,但是她的狀態比我更甚,我在無數次夢裡驚醒的時候,她都在床邊睜著眼陪伴著我,那時候我尚且困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後面我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但是有關攝影機的任何一切我都排斥著,而在我慢慢變好中我才發現我與她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如一條歲月的鴻溝,我們前行著,但是亦被過往困斃著,因為在我的記憶里,她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逃課,一起吃飯,一起玩耍。」
「可能正是因為過往太過於美好,所以我們總是很難睜開眼看一看現在,但是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和失去的睡眠,接近每天24小時的陪伴,我們都見證了互相的脆弱。
在我準備與自己和解的那一天,我抱著她哭了好久好久,她依舊不言語,只是安撫著我的後背。」
「她依舊那麼溫柔,但是我知道她已經不是我記憶里的那個她了,後面在她和經紀人的勸說下,我才準備復出。
那天陽光明媚,我第一次主動的走到窗前把緊閉的窗簾拉開,當陽光灑下來的時候,我再一次感覺到新生,那時候我尚且對她,更是對自己說:「秦恬,我們一起往前走吧。」
故事講到這,楊佑邇已經提前知道了結局,那個舞台下蕭條的身影在場浮現在楊佑邇的腦海里,楊佑邇感覺到吳生花手緊緊的拉扯著衣服。
楊佑邇緊繃著唇把強硬把吳生花捏緊的手扯出來,緊緊與自己的手握著,仿佛要給與吳生花無限的力量。
「但是她一言不發,只是走到門口,我看著她,我心裡莫名其妙的慌了,感覺到她也要離我遠去了,我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上去。
但是門外的她毫不留情的關上,直到門要合上的瞬間,她既沙啞有滿是愧疚的聲音傳來,那次我聽清楚她說的什麼了。」
「她說,吳生花,其實我是嫉妒你的。」
所有的偽裝都被自己撕裂開,吳生花泣不成聲的從楊佑邇脖頸處傳入耳朵,兩人手緊緊想牽著,楊佑邇的眼神黯了黯,因為那種無力感,楊佑邇也感同身受。
就像楊佑邇再也挽回不了自己的妹妹,吳生花何嘗不是失去了自己的摯友,而兩人都且在無形中成為害死最親近人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