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是他這些年冷落了她。
要想補償卻也不急於此刻,哪有他一國之君醒著,身旁的妃子卻熟睡的道理。
思及此處,慶帝捏住蕭妃細腰,收緊了力道,不多時蕭妃便被疼醒了。
悠悠轉醒的蕭妃自然知道慶帝做了何時,她卻有怒不敢言,只得小聲道,「陛下掐臣妾作甚。」
慶帝並未答話,只道,「愛妃有事求朕。」慶帝語氣肯定,並沒有詢問的意味。
聞言,蕭妃心底瞭然,皇帝自是不好糊弄。
「瑞兒已弱冠,該是娶妻了。恰好五月初七菡萏宴,臣妾想藉此將他的親事定下來。」
「瑞兒是該選妃了,此事愛妃做主便可。」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純貴妃竟將菡萏宴定於初七麼?」
蕭妃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出聲,只留慶帝獨自思考,偌大的寢殿突然安靜下來,最終兩人相擁而眠。
第9章
菡萏宴席 五月初七 攝政王……
五月初七攝政王府
姬窈尚在夢間便被竹菱、清音拽了起來,迷糊間,二人交談的內容她也聽去不少。
「今日是純貴妃的菡萏宴,可遲不得的。」
「公主莫不是忘記了,怎麼此時還在賴床。」
待她二人將姬窈拉去梳妝檯前她才清醒不少,姬窈慢聲道,「你二人好生大的膽子,敢妄議本宮。」
姬窈語氣里雖帶著刻意的嚴肅,卻又暗含笑意,沒什麼威懾力,兩丫頭更是不怕的。
姬窈堪堪洗漱完,想起什麼般,她歪頭問道,「亓官聿呢?」屋子裡並無外人,姬窈話落後依舊神色自然。
「王爺上朝去了。」
姬窈頷首,她微微愣神,將與其一同進宮的念頭放了放,「走罷。」
晨起尚涼,姬窈挑了件兒竹青煙雲浣花月華裙,倒與今日菡萏宴相配。
皇宮長樂宮
得純貴妃照料細緻,宮中一池菡萏開的正盛。姬窈到時菡萏池已圍了不少妃嬪貴女,有人低言交談,有人興致勃勃瞧著那一池的花。
席間已有落座,為首的便是純貴妃。浮光錦將她襯得清雅,正有人將其與滿池菡萏做比。
純貴妃抬手撫了撫簪在發間的鳳釵,眸子微微彎起,眉宇間儘是享受之意。
「見過貴妃娘娘。」姬窈緩步行近,站定至行禮處,她微微福身行了禮。
仿佛被攪了好事,純貴妃眉頭微皺,瞧了姬窈好半晌,到底未曾刁難,只不甚耐煩的頷首。
對於純貴妃的「不善」,姬窈無甚在意,不動聲色的坐下了。
攝政王妃的席位倒是個賞景地方,整個菡萏池落入眼底,姬窈眉眼厭厭,提不起什麼情緒,正出神時,席間傳來一陣轟動。
姬窈應聲抬眸,一席妃紅宮衣的蕭妃迎著目光而來。
期間有嬪妃低聲言,「那不是蕭妃?她竟來了……」
「小聲些,當心被人聽見。」說話的人謹慎小心,恰好應了她話中提醒。
嬪妃自以為小聲的交談內容還是傳入了姬窈的耳中,她難得提起興致,腦中搜尋許久,終於將蕭妃對上了號。
蕭妃,蕭寒淑。當朝右相蕭懷營之妹,曾一度榮寵非常,羨煞後宮,近幾年聖寵有衰卻性情狠厲,她與純貴妃是出了名的不對付。
啟國尚未立後,後宮妃嬪眾多,皇后寶印如今便在純貴妃手中。位居貴妃,手握寶印,奈何貴妃無母族助力,故而後宮分為三派。
有忌憚純貴妃的願意奉承討好,亦有簪纓之女對其不服願與同出貴門的蕭妃交好,還有兩邊都不願得罪的中立者。
姬窈赴宴前便已將啟國皇帝後宮消息搜羅了個遍,今日菡萏宴,竟撞上了蕭妃生辰,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姐姐怎的親自來了,妹妹未曾遠迎,還望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純貴妃正了正身,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她笑說著,抱歉的話聽起來未有幾分歉意。
聞言,蕭妃本就無甚好色的臉頓時布滿陰沉,卻只那一瞬,快到姬窈以為自己看晃了眼。
「賤.人!」蕭妃心底嗤罵一聲,她不動聲色的微微福身,算是給貴妃行了禮。
許是蕭妃一語不發的模樣合了貴妃心意,只見純貴妃微微頷首,又偏頭賞花去了。
姬窈將兩人一來二去的「爭鋒」看在眼底,她抱著看戲的心情竟飲了不少茶,台上戲漸入尾聲,姬窈的心境卻不似方才那般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