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寧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偏過頭去問廖祁東。
「你們這裡每年夏季都這樣嗎?」
「是啊, 以前條件沒那麼好的時候, 洪水來前把東西往高處搬,過後就會停水停電, 然後用煤爐子做一大鍋白米飯,就著鹹菜吃,連續好幾天都吃這個,後面我實在吃得想吐了, 就撒了白糖用水泡著吃,被我媽發現後打了一頓,說我糟踐東西。」
他喜歡吃甜的,每次都會放很多糖,他媽媽發現短短几天, 一袋子白糖少了一大半。
「覺得日子過得苦嗎?」
沈斯寧問他。
廖祁東形容的生活,沈斯寧根本想像不到是怎麼樣的,因為他沒有經歷過,他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就算想像不出,也能猜到肯定不好過。
廖祁東聽見沈斯寧的話掀開回憶,他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好像從來沒有覺得苦過,多數是開心快樂。
好像挨打也開心。
「不苦,因為我媽雖然打了我一頓,但還是趁著雨小一點的時候,她出去買了一袋新的白糖回來,然後說讓我少吃點,免得壞牙。」
廖祁東回憶到這裡,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雖然父母走得早,但父母留他們的回憶都是充滿愛意的。
他們在能力範圍內給了子女們最好的。
「我爸常叮囑我一句話,他說多做事少抱怨,覺得苦和累的時候就歇歇,歇夠了就繼續往前走,好死不如賴活著,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說不定哪天就好起來了呢?」
廖祁東看向沈斯寧,沈斯寧聽著廖祁東說的話,心中某個地方隱隱有所鬆動。
「可要是怎麼也做不好怎麼辦?」
「所有人都失望怎麼辦?」
沈斯寧接著廖祁東的話問他,他沒有發覺自己問出這話時,聲音有些不穩,心緒波動。
廖祁東單手把沈斯寧抱了起來,絲毫不在乎他鞋子上的雨水和污泥,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那就天老大,我老二,做不好就算了,失望就失望,所有一切都去他媽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的開心最重要,當個瘋子神經病,快樂一天是一天。」
沈斯寧聽著廖祁東狂妄的話,真心實意的笑出了聲,他摟著廖祁東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忽然覺得很安心。
「下樓去吧,身上都濕透了,免得你感冒,這個時候診所和醫院可忙得很。」
廖祁東抱著人往回走,走到頂樓的門口時他把人放下,把傘收了拿在右手上,隨後他才打開門拴,開了門一起下去。
沈斯寧知道廖祁東謹慎,於是跟著他一前一後的下樓去,回到屋子廖祁東讓沈斯寧把衣服都換了,又找來毛巾給他擦頭髮。
做完這些後,廖祁東也換了衣服,然後他抱著人依偎在沙發上,現在還沒到供水電的時間,所以他們沒去洗漱。
兩人天南地北的閒聊,廖祁東給人講他以前的事,沈斯寧偶爾會說一兩件他以前有意思的事。
不知道聊到什麼時候,兩人慢慢的親在一起,客廳里急促的呼吸聲和呻吟聲交纏在一起。
天黑了,客廳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廖祁東為了知道什麼時候供水供電,所以一直把燈的開關開著的,此時客廳亮堂堂的,驅散了藏在黑暗中的曖昧。
沈斯寧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遮住自己整個人,然後從廖祁東懷裡出來,他坐起來看了一下沙發,目光搜尋自己的衣服。
沈斯寧伸長手去夠自己的衣服。
在燈光的照射下,沈斯寧看見身上的痕跡令人心驚,於是趕緊把衣服拿到手,匆匆忙忙的穿衣服。
廖祁東把長褲拿過來,連底褲都不穿,直接套上,穿好後他直接把沈斯寧抱在懷裡,往衛生間走。
「行了,就這幾步路,等下洗澡還得脫,麻不麻煩,我抱你去。」
廖祁東把人抱進衛生間,把自己的拖鞋給了他讓他洗澡,自己光著腳去找拖鞋穿,穿好後就進廚房趕緊做飯。
時間有限,廖祁東隨便做了點吃的。
沈斯寧在衛生間洗澡,洗的時候他覺得熱水燙得他手心有些刺疼,手腕也很酸軟。
這段時間他們都是這樣相互安撫,沈斯寧有時候手很累,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廖祁東才能結束。
沈斯寧想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明明自己從小也不缺吃不缺營養,為什麼和廖祁東差這麼多。
這真的是正常人有的尺寸嗎?
沈斯寧邊洗邊疑惑,他年輕也沒見過第二個人的,讀書時學校的衛生間都是隔間,私密性很好,所以無從比較。
兩人一直在家裡待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兩個人要麼是在床上要麼是在沙發上,耳鬢廝磨感情升溫得很快。
半個月後洪水退去,廖祁東就要出去忙碌了,沈斯寧也要去興趣機構看看情況,看看雨水進教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