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道點點頭:「外面到底不如宮裡,小福子,一定細心照料著陛下。」
小福子應下,蘇有道又交代起其它事項,比那劉易還能說,聽得江清淮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出什麼遠門。
他應該說了自己晚飯前就回來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出宮,一踏出宮門,江清淮立刻便放飛了自我。
原本蘇有道安排了車輦,但江清淮問過RMB,知道司馬家並不遠,出了宮門便下轎,只讓侍從們等在宮門前。
小福子慌張過來,勸說的話還沒開口,就被江清淮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欲哭無淚地傻在原地,反應過來時,江清淮已經走出好遠,又連忙跟上,心跳不止:「公子,公子您慢著些。」
江清淮倒是沒故意甩開他,聽見他聲音,還停下腳步等他過來,見他氣喘吁吁,索性在旁邊攤位買了杯竹筒茶給他喝。
當然,自己也來一杯。
小福子受寵若驚地接過那茶,想付錢,卻被江清淮搶先。
江清淮本就不是個會省錢的性子,從前爹媽也只教育他開源,從未教他節流,自小又是什麼好東西都捧給他,江清淮雖然物慾不高,但每次花錢絕對不會少。
這次還是蘇有道準備的荷包,裡面沉甸甸塞的全是銀票和銅板,江清淮簡單掃一眼,就知道不下千兩,心下立刻有了打算。
他壓根沒打算去看望臥病在家的司馬濟,而是把主意打在了任務對象「司馬鶴」的身上。
只是來到司馬家門口,卻先瞧見了個熟人,正立在府門前,同那小廝說著些什麼。
今日他穿著一身樸素青衣,並無其它配飾,頭髮規規整整束著,由一個簡單的竹製發箍歸併,背影亦如竹般勁韌脫俗。
江清淮一眼認出他來,喊道:「葉從南?」
聽見聲音,葉從南卻並沒立刻回頭,反而像是懷疑自己一般,狐疑地瞧了瞧四周先。
江清淮又喊他一聲。
他才循聲望來,瞧見江清淮站在不遠處,一雙丹鳳眼猛然瞪大,接著竟也不顧那正同他說話的小廝,便直直朝江清淮奔來。
這麼熱情,江清淮有些受寵若驚:「葉……」
「江公子!」葉從南似乎早已經習慣江清淮喬裝出門這件事,稱呼都沒有出錯,「您怎麼會在這裡?」
江清淮看看司馬家:「尚書大人病了,我來瞧瞧,你呢?國子監今日沒課?」
「一旬一休假,我是來尋鶴公子借書的。」
「葉賢弟。」正說著,後面便傳來了司馬鶴的聲音。
江清淮認出來,朝葉從南挑挑眉:「說曹操曹操到呢。」
曹操,葉從南不曾聽過,但見江清淮挑眉的神態,聽出司馬鶴聲音,倒也明白江清淮的意思,只是……他看著那出塵面容做出這番活氣的神色,實在捨不得挪開眼。
觀音入紅塵,顰笑解千愁。
還是江清淮先蹙起眉來喊他,葉從南才回神笑了笑。
司馬鶴正也趕到了面前,瞧見江清淮,誠惶誠恐地要行禮。
江清淮給了他個眼神,又嚇得他連忙改口:「江公子。」
江清淮滿意點頭,司馬鶴卻已經心慌得說不出話,他看著站在江清淮面前的葉從南,再看陛下這神色,立刻便明白了大半。
陛下定是,定是看上葉從南了!
司馬鶴髮覺自己正面臨著人生的最難的一次抉擇。
保兄弟還是保老婆……
第43章
保兄弟,就得擋在陛下面前。
想到那日在金鑾殿上,陛下有意納他入宮當男寵,司馬鶴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保老婆,就得由著他風華正茂的兄弟被陛下納入後宮當男寵。
想到葉從南的才華完全有望金榜題名,當個風光無限狀元郎,又是惋惜不已。
就在司馬鶴猶豫不決之時,江清淮已經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瞧見司馬鶴臉色蒼白,他十分關切:「你還好嗎……鶴,公子?」
司馬鶴聽聞這一稱呼,卻如被天雷從頭到尾炸了一遍,瞬間外酥里嫩,焦香濃郁,他黑著臉朝後退了兩步,拉開本就和江清淮不算近的距離:「公……公子,您太客……客氣了。」
江清淮不明所以,這就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