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RMB的介紹,這東西皇帝一般不會自己走上去,而是讓別人抬著轎子上去。
但是這祭祀的地方卻不然,一來是這漢白玉雕的丹陛石本就不長,二來便是大秦信神佛之說,祭祀莊嚴肅穆,再坐轎子進去算不敬神明。
RMB默默給他打氣:「宿主,你腿長,一步邁上去就行了,不會摔跤的。」
江清淮倒也不是怕摔跤,只是有點緊張,很怕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
不過他深呼吸一口氣,想到這祭祀結束後自己就能解放去見裴牧,瞬間輕鬆不少。
……
祭祀順利結束,江清淮也終於能鬆口氣,按理還是他先走,後面再由主持官員送太后棺木去皇陵,葬禮才算結束。
江清淮樂得高興,匆匆撂下一句散了,就往大步往外走。
蘇有道在後面追他,急得都小跑起來,只是不等蘇有道趕上,再度踏上那丹陛石的江清淮臉色就已經黑了。
四處還算安靜,所以那一聲實在明顯地讓人難以忽視,何況大臣們都瞧著陛下看呢。
人忽然就那麼水靈靈地摔下去了,實在讓眾臣們難以料想。
還是蘇有道反應快點,看江清淮歪到在地上,還沿著丹陛石滑了一小段,才落在地上,忙道:「快傳太醫,陛下摔倒了!」
RMB憋笑:「宿主,你這是不是就叫樂極生悲。」
江清淮捂臉,不想面對。
江清淮是被蘇有道背回養心殿的,太醫院又人趕人地堆滿了半個宮殿,江清淮卻沒有心情再吐槽他們:「朕的腳好像崴了,你們快看看。」
還是上次那老太醫上前,小心翼翼地上前,先給江清淮把脈,而後才幫江清淮脫了鞋子,查看他崴傷的腳。
看了好一會,太醫才道:「回稟陛下,並未傷到骨頭,只是塗上藥膏,將養兩日便罷。」
江清淮心裡有點急:「朕腳疼地走不了路,可怎麼辦?」
「陛下,崴了腳,疼也是自然,養上兩日便能走道了。」
江清淮更加鬱悶:「非得兩天?」
蘇有道不解:「陛下不必擔心,想去哪裡,讓下人們安排轎輦便是。」
話是這麼說,可江清淮打算出宮見裴牧,哪裡能讓人安排轎子。
要是讓裴牧知道他是皇帝,就算裴牧還會跟他好,那也肯定會疏遠他,不能再做普通朋友。
江清淮鬱悶,看蘇有道:「大伴,你給朕配個合適的拐杖,好不好?」
蘇有道笑著答應,帶著太醫們一同退下。
江清淮眼瞅著蘇有道走遠,忙讓人傳小福子,說是要問問世子們的情況。
但實際上,小福子一進來,便呈了件衣服給江清淮,只是低頭看到江清淮傷了腳,又慌得連忙跪下:「陛下,奴才不知您傷了腳,以為您叫奴才來是為了……」
江清淮擺手讓他起來:「正是為了這件事。」
他接過小福子遞來的衣服:「你不必伺候,下去看著小世子們就行,要是少瑜問我,就說我晚膳前會回來,若再有別的事,也會提前派人知會宮裡一聲的。」
小福子領命,只是不解:「陛下受傷,還要微服私訪?」
江清淮只嘆氣:「這對我很重要。」
小福子聽得心下一陣困惑,想不明白宮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讓一國之君拖著病體前去。
不過他可不敢多嘴,只乖乖按照吩咐去辦。
江清淮等他走了,就開始笨拙地換衣服。
中途蘇有道來敲過一次門,把江清淮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問了才知道他只是來送拐杖的,江清淮讓他放外間,囑託他自己要睡一覺,晚膳時候再叫他。
蘇有道走後,江清淮終於也穿好衣服,他扶著桌椅,一路別彆扭扭地拿了拐杖,便立刻打開系統界面,迫不及待地選擇傳送。
……
此時,裴牧也剛到城南門口。他形影一人,只挎個小包裹,單看打扮,難想他是要出遠門。
事實上裴牧確實也出不了遠門了。
從江清淮交代了大理寺卿和刑部一同整理魏琛南追隨者的家室背景後,大理寺卿便請了林頌今看管京中人員往來。
為避免有嫌疑人等逃跑,城中人非必要不得出城,就算要出城也需向上申請文書,等獲批後才能離開。
但這規定是昨個夜裡剛出來的,批文書又是個程序活兒,此刻城門口堵了一堆又一堆的車馬人流,都是想出城不得的。
裴牧來得晚些,落在後頭,聽了個大概。
最前方是一位世家小姐的馬車,車上墜著華貴的流穗,馬兒走動,便有佩環叮噹作響。那小姐也生得標誌,輕輕撩開轎簾,細聲細語地同守門侍衛交代自己出城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