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關靖渝是蘊青口中唯一的「正常人」。
老七關蘊晗是個一言難盡的愛哭鬼。
「說著說著,感覺我家沒幾個好人。」蘊青仰面躺在床上,晃悠著腿,很不客氣地唾罵自家人,「唉,委屈你要嫁我大哥了。」
「嗯。」憐青下意識點頭,又趕緊搖頭,「沒,沒,不委屈。」
說完看了下門窗,生怕聲音傳到隔壁。
蘊青哈哈大笑,「你怕什麼?他聽不到。」
憐青低頭,想了想,又問:「你大哥呢?怎麼評價他?」
女子對未婚夫婿難免有好奇,雖然只相處了幾日,除了套著蘊青的殼子同那人說過兩句話,憐青並沒有真正接觸過他。
隱約覺得,這人有點冷淡。
換位思考,二人並不熟悉,被一紙婚約綁到一處,婚前相見本就不合禮數,現在不得已見面,當然要避嫌。憐青塞了一腦子的理由,又將自己內心的忐忑按了回去。
蘊青長嘆一口氣,幽幽道:「他就是只老謀深算的狐狸,你這樣的小白兔,他一口一個。」
憐青被她說得紅了臉,頗有些難為情:「蘊青,你快別這麼說。」
蘊青:「好好好,我不說。」
車廂里沒開燈,只有月光透過車窗。室內陷入安靜,半晌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蘊青偏頭看了憐青一眼,忽然道:「你啊,再好好想想……」
她說著又頓住。
憐青問:「想什麼?」
蘊青眸光微動,片刻後,閉上眼睛掩蓋翻湧的思緒。
「沒什麼,睡吧。明天就到上海了。」
「嗯。」憐青猶豫著點頭。
火車行駛在曠野的軌道上,發出規律聲響。
憐青模糊睡去,半夢半醒間,腦中恍惚出現蘊青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想追問,你到底要說什麼呢?
好好想想,想什麼呢?
從豫章到上海,是不得不從命的一紙婚約,哪怕她打心底害怕那個冰塊似的男人,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催眠自己,這是你未來的夫婿,習慣就好了,別怕。
有什麼好想的,她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不嫁人,難道回豫章被人戳脊梁骨嗎?
憐青在夢中嘆氣,嘆自己一眼望到頭的未來。
第7章
上海,關公館。
陽光晴好,半中半洋的別墅庭院富麗堂皇,內院草坪占地甚廣,綠植生機盎然,正中間立著一座光屁股小天使噴泉,儼然像座獨立的公園。
「碰,七筒。」
遮陽亭里擺了一桌牌,大太太坐上首,兩個姨太太分坐兩邊。
見太太得了張好牌,二姨太同對面的三姨太對了對眼神,自然地打出一張牌,「四條。」
大太太神清氣爽:「對不住,我胡了!」
二姨太嗔道:「太太今兒是拜了財神爺,怎麼連贏這許多?我那幾塊錢都要輸沒了。」
三姨太幫腔:「少囉嗦,贏的時候不提,輸了就肉痛。」
二太太故作扭捏,荷包沒掏兩下就被三姨太搶了去。兩個人唇槍舌劍,吵得比戲班子還熱鬧,大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旁觀的四小姐關蘊珠搖頭道:「媽你牌打得真差,連得好好的三四五你非拆掉,你不輸誰輸,快掏錢吧。」
二姨太沒好氣瞪她:「要你教我打牌,邊兒去!」
關蘊珠:「走就走,又不讓我上桌打,不稀罕看你們,沒意思!」
二姨太跟著罵:「這麼大的人,一點兒事都不懂,跟你芳表姐學學!」
被點中的正是過來湊角的表小姐趙穗芳。
聞言只低聲道:「蘭姨謬讚,穗芳不能和四妹比。」
二姨太還想說什麼,卻聽大太太道:「行了,打牌吧,小孩子家家活潑點的好。」
三姨太覷著太太的臉色,跟著道:「是,我們穗芳性子太小氣,聽見了嗎,說話只管大聲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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