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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正式開始清潔傷口,大夫才發現這個躺在地上發出痛苦哀號的男子十分眼熟,竟是多年前將藥材送到竹安縣的那名男子。

這位大夫正是當年和柳憶安一同前往疫區的大夫之一。柳憶安經過一年的風吹日曬,皮膚已不像往日那般白皙,氣質也發生了些變化,因此她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但這名男子卻是未曾變過。

在竹安縣的那段日子,她親眼看見方輕塵如神兵天降般送來救命的藥材。此前她從未見過如此意氣

風發的男子,今的不知為何卻變成這般落魄模樣。

慕青沒心情等著方輕塵治好傷,將大夫送來後便匆匆趕回柳憶安身邊。這讓大夫找到了和方輕塵說話的空檔。

「公子,你是方公子嗎?」大夫往四周看了看,確認沒人能聽見她的聲音,「你還記得我嗎?」

「杜師姐…你是杜師姐?」

在竹安縣的日子裡,方輕塵曾拜了廖太醫為師,而杜澤蘭則是廖太醫的親傳弟子。按照輩分,方輕塵理應稱她一聲師姐。

雖然他後來並沒機會跟著廖太醫求學,但一同在竹安縣與疫病抗爭的情誼永遠都在。

「是我是我,你還記得我啊。」杜澤蘭小心地撕開方輕塵身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褲,「你這傷是怎麼回事?而且,你好像還中了春藥?」

只見方輕塵臉泛潮紅,一邊蜷縮著身子一邊抓撓著自己,正是服下春藥後的症狀。

「師姐,你方才見過柳姑娘了嗎,她沒事吧?」

「剛才那位女子是柳姑娘?她不是…」杜澤蘭想說柳憶安不早就在幾年前在逃跑路上被殺了嗎,但轉念又覺得此事似乎並不簡單,她還是不要瞎問,省得惹禍上身,「她沒事,傷口不嚴重。我看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你是被何人傷的?」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你自己劃爛的?」杜澤蘭疑惑地皺起眉頭,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為了壓住春藥的藥性?」

「是…」

方輕塵沒說出最重要的那個目的,當時已有女子生撲到他身上,企圖霸王硬上弓。他為了嚇退對方,才像瘋了一般地劃傷自己。

「我這剛好有解毒丸,你先服下。」杜澤蘭翻出一瓶藥丸,偷偷塞到方輕塵嘴裡,「你怎麼惹到那位大人了?」

眼看方輕塵沉默著不說話,杜澤蘭連忙補上一句:「算了,你別說了,估計又是些我不能知道的秘辛。」

處理完大腿上的傷口,杜澤蘭又接著叮囑道:「對了,我給你的解毒丸只能暫時壓下你的不適,這種藥……只能靠你自己將藥效撐過去了,你喝下的不少,起碼得熬三天。」

「多謝師姐,我知道了。」方輕塵全身的酥麻終於得到緩解,他終於得以平靜地躺下,見杜澤蘭開始收拾起藥箱,他顫抖地拽住她的衣角,「師姐,能否拜託你替我將此物寄給家裡,若我葬身於此,也算給家裡一個念想。」

念在方輕塵送藥的情誼,杜澤蘭應下了他的請求。她緊張地回望了一眼,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順手將方輕塵遞給她的東西放進藥箱。

那是一張繡滿了圖案的手帕,杜澤蘭用它包住了毫針,若有人問起,她可以狡辯說這是她帶來的裹針布。

「師姐將手帕拿給京中隨便一家鏢局,就說送到雲州方家。」趁著杜澤蘭低頭的間隙,方輕塵小聲耳語道。

「你莫要多想,早晚能康復的。」一切收拾妥當,杜澤蘭準備起身離開,臨行前她寬慰方輕塵道,「方公子也是有大功德的人,相信會逢凶化吉的。」

在出府邸大門前,下人果然將她全身搜了個遍,那張手帕也被打開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就放回去了。

根據方輕塵的囑託,杜澤蘭出府後沒有直奔鏢局而去,而是先回到了住處。神侍府的人見她離開後徑直回到來處,這才放下心來。

***

京中的西南角,因位置相對偏僻,住著的都是些品階不高的朝官,韓嫣然和陸映川如今也住在這裡。

原本,陸映昭要為她們買下將軍府附近的一座宅子,但這兩人連連拒絕,鐵了心地要住遠些。

陸映川的說法是,嫁人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再貪圖娘家的金銀,會讓韓嫣然被同僚取笑。

不過陸映昭可沒信這番說辭,朝中最不缺的便是攀借夫家勢力做官的女子。她一眼就看出來,陸映川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為了將算盤打個噼啪響,才選擇離自己遠一些。

陸映川和韓嫣然的婚禮辦得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從兩人相識到婚畢,用了不過一周的時間,在朝中官員還沒來得及將禮送出去的時候,這婚就已經成了。

原本,陸映昭覺得這般行事有點過於草率,但陸映川自己操持了一切,她得到消息時木已成舟。

就這麼一個弟弟,陸映昭就隨他去了,「這是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開心就好。反正不管出了什麼事,姐都幫你托底。」

看著姐姐溫情的眼神,陸映川心虛地別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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