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夢見自己跌入熱氣氤氳的湯池,老狐狸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將她圈在懷中吻她。
她想要逃,最終卻被老狐狸抵在池岩。
他掐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一遍遍逼問:「霓霓喜歡誰?」
傅承鈺。
她該喜歡傅承鈺。
紓妍哭泣著回答他的問題。
「不,霓霓該喜歡我……」
他大力地征伐,肆意掠奪。
驟然,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如潮水般湧入她的四肢百骸。
紓妍驀然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繡了並蒂蓮花的青紗帳。
竟是一場春夢……
感到很羞恥的紓妍平息著自己的心跳。
宿醉醒來的不適瞬間席捲全身,她有些口渴,喚了兩聲,一隻潔白似玉的大手撩開青帳,輕衣薄衫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也不知外頭是什麼時辰,內室內暗沉沉一片,他面色有些晦暗不明,唯有一對眸子燦若寒星。
紓妍不自覺地蜷縮著腿,隨即發現衾被下的身子竟然未著寸縷。
一瞬間,昨夜的記憶片段式的在腦海里閃現。
傅承鈺與老狐狸比劍,老狐狸抱著她回來,他們一起玩葉子牌,她輸了,被他摁在腿上打屁股……
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老狐狸抱她去湯泉賞月。
這只不要臉的老狐狸昨夜對她做了什麼!
紓妍想起上回同他做過那種事後,腰幾乎都要折了,全身又酸又痛,那兒火辣辣。
這回倒沒什麼感覺,只有臀部有些疼。
是戒尺打的?
裴珩這時在床邊坐下,將手中的杯子送到小妻子唇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怯怯看他一眼,烏瞳里籠罩一層水霧,眼睫顫如蝶翼,像是受了驚嚇。
滿她頭烏黑濃密的青絲垂落肩上,大紅的衾被半遮半掩地捂在胸前,雪白春光若隱若現,兩條細白的小腿無處可藏,圓潤的腳趾蜷縮著。
帳內瀰漫著她身上特有的甜香,昨夜,這香氣藏在他懷中。
天將亮未亮時,也不知她做了什麼夢,夾著他的腰,跟只小貓似的哼唧,叫得他恨不能……
這隻水做的嬌娃娃!
他喉結滾了一滾,收回視線,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嗓音喑啞:「身子可好些?」
「我,我好得很!」
紓妍借著吃水掩飾自己的驚慌,「大人起這麼早?」
他應是剛晨練結束,微微敞開的領口有些晶亮的水漬。
晨練怎麼都得半個時辰,都起那麼早,他們昨夜應該什麼也沒做吧。
可他一向都起得早……
她偷偷覷他一眼,「我身上的衣裳?」
一定是淡煙她們換的!
「昨夜泡在池子裡濕了,我替霓霓脫了。」他說得極淡然。
紓妍:「……」
他問:「霓霓早上也不知做了什麼夢,抱著我哭得很要緊。」
紓妍想起那個令人羞恥的春夢,立刻反駁:「我做的是噩夢!」
「是嗎?」他又送了一杯水到她唇邊,可是霓霓怎在夢中喚我的名字?還說——「說到這兒,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說什麼?」
紓妍心跳加速。
又見他盯著自己,垂下眼睫,「夢裡的話怎能當真呢!
他不置可否,「時辰尚早,若是累,再睡兒,我先去沐浴。」
紓妍應了聲「好」,背對著他躺回被窩裡,直到他出了房門,她才拉下衾被,露出一張緋紅的面頰。
淡煙與輕雲進來服侍時,就見自家小姐在床上滾來滾去。
兩人還以為她身子不適,趕緊把醒酒湯送到她嘴邊。
紓妍有些難以啟齒地問及昨夜之事。
淡煙紅了臉:「姑爺抱著小姐在後院湯池賞月,我隱約聽見姑爺逼問小姐究竟喜歡誰,是否拿他當七公子的替身,小姐一開始說七公子,後來,小姐又哭著說喜歡姑爺,還求姑爺莫要打了。
一直快到子時,姑爺抱著小姐回房,我原本想要進去服侍,被姑爺趕了出來。」
老狐狸竟然打自己!
紓妍趕緊讓她瞧一瞧。
淡煙忙掀開衾被,只見自家小姐雪白豐腴的臀部全是巴掌印。
可見打得有多用力。
怪不得小姐昨夜哭成那般……
姑爺一向冷靜自持,每回吃醉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紓妍羞得無地自容。
這不要臉的老狐狸,平日裡就壞,吃醉酒就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