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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整件事情,聽著就像一個荒唐至極的笑話,讓他難以置信。

良久過去,他終於找回了聲音,很是艱澀地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是天生下來的魔,還是後天入魔?」

所謂魔族,亦有先天和後天生成的區別,前者是具有繁衍能力的魔族誕下的子嗣,自然而然成為魔種,後者則是在修煉的過程中道心不夠堅固,走了歪門邪道,終致產生心魔。

但無論是哪一種,仙魔不兩立都是可以肯定的。

衢清仙尊在率領名門正派,與魔族交手的這些年中,對於魔族也有基本的認識。

他們不同於普通修士,以吸納天地靈氣作為修行的養分,魔族如果想要提升修為,就必須不斷吸食魔氣。

魔氣乃是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東西,可以想像得到,長久以往,這些儲藏在體內的魔氣必然會逐漸蠶食心靈。

也是因此,魔族多半性情嗜殺無情,沒有半點理智可言,對他人殘忍,對自己也毫不手下留情,簡直就是殺戮成癮的瘋子。

在仙界數千年的歷史中,曾經有過數次關於仙魔大戰的紀錄,每次無不是死傷慘重。

於是青雲宗的前任掌門立下了一道門規,那就是魔族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若有知情不報或試圖包庇者,以同罪論!

裴安夏好歹在青雲宗內生活了十幾年,不至於不懂這道規矩,她似笑非笑地說道: 「師叔莫不是糊塗了?我每天都和您待在一塊,我究竟有沒有走火入魔,您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

話至此處,她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正經地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但約莫是在十五歲那年,我身上開始出現入魔的徵兆——」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普通修士和魔族修煉的方法有著巨大的差異。純淨的靈氣對於普通修士來說,是大補之物,但對於魔族而言,卻可能起到反效果。」

裴安夏垂下眼帘,將眼底的晦澀徹底隱藏起來。「每當吸收過多靈氣的時候,我都會感到胸口不適。好多好多個夜晚,我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心臟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說實話,今日被師叔發現這個秘密,我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慌張,反倒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裴安夏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娓娓道來,語氣平靜的,像是在闡述別人的故事,但衢清仙尊卻從中聽出了另一種感覺。

裴安夏如今也不過才十幾歲,還是個小姑娘呢,本該被小心地呵護在羽翼下,無憂無慮地長大。結果她卻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裡,獨自承受了這麼多,怎麼能不叫人心疼。

她說完這段話後就止住了聲音,看向面前的男人,只見他低下頭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因為無法確定他內心的想法,裴安夏只得再度開口道:「師叔,我已經把該說的話說完了,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你打算怎麼做?把我抓起來嗎?如果早晚都得死的話,我寧可死在師叔的手中。」

衢清仙尊安靜地聽完,卻沒有接話,而是上前一步,寬厚的大掌扣住裴安夏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攬進懷裡。

裴安夏曾經預想過很多次,他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後,可能會做出的舉動。

但是她萬萬沒有料想到,師叔非但沒有將她視為必須立刻剷除的異端,反倒還溫柔地抱住了自己。

在裴安夏出神的片刻,頭頂傳來男人壓抑又隱忍的嗓音:「安夏,對不住,我明明就待在你的身邊,卻沒能察覺到你的痛苦,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裴安夏聽了他的話,忽然覺得鼻頭酸酸的,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哽咽:「好奇怪啊,原本我獨自熬過那些個夜晚的時候,雖然痛苦,也不曾流過眼淚,可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好想哭。」

她下意識用鼻尖蹭了蹭他寬闊的胸膛,被他熟悉的氣味包裹著,裴安夏只覺得格外有安全感。

這段時間,她實在經歷了太多太多,如果可以的話,裴安夏真的想就這樣依偎在師叔的溫暖的懷抱里,不去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

「師叔,你不該對我這麼好的……」

衢清仙尊騰出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半是寵溺半是玩笑地道:「喊我的名字吧,你再這樣喊我師叔,真的會讓我產生負罪感的。」

裴安夏聞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為衢清仙尊是一座冷情寡言的冰山,沒想到你居然也會開玩笑嗎ῳ*Ɩ ?」

他抬起她的下巴,認真地注視著她的眼睛,過了一會,用無比正經的口吻說道:「沒事的,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不是嗎?」

他這番安慰的話語,並不能讓裴安夏放寬心胸,她仍舊有些垂頭喪氣地道:「話雖如此,但在那些名門正派出身的弟子眼中,魔族的出身就是我的原罪,洗脫不清的。」

衢清仙尊聽出她話中沮喪的意思,想也不想就反駁道:「我會想辦法幫你的,所以別擔心,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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