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夏不願自討沒趣,索性咬緊牙關,想著再堅持一會。
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過片刻,裴安夏忽然感覺肚子隱隱作痛,像是被人用力撕扯一樣。
這種感覺不陌生,裴安夏很快地意識到,自己興許是月事來了。
果然下一秒,她便感到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從下腹湧出,染紅了她的衣裙。
裴安夏暗嘆一聲倒霉,想到自己身上並沒有攜帶可以替換的衣裳,不由得有些苦惱。
她正思索著對策,試圖保持清醒,然而思緒卻越來越模糊。
隨著痛楚加深,裴安夏的瞳孔逐漸變得渙散,腳步更是仿佛踩進了棉花垛里,輕飄飄、軟綿綿的。
不知過去了多久,裴安夏只覺眼前陣陣發黑,耳朵嗡嗡作響,她伸手扶著桌沿,竟是就這麼往地面滑倒下去。
第9章 「妾身仰慕督主風姿已久,懇請督主憐惜妾身。」
她身體迅速下滑,在即將觸及地面的前一刻,荊肖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進懷裡。
他面色陰沉得可怕,白皙的手臂爆出條條青筋,像是在奮力隱忍著什麼。
他本來不該有如此劇烈的反應,但裴安夏毫無預兆的暈倒,讓他驟然回憶起不久前夢境裡發生的場景。
夢裡,她閉上眼,明明像是睡著了,可是任他怎麼呼喊,都再也沒有睜開,整個世界仿佛陷入無盡的黑暗。
不管荊肖嘉如何極力否認,事實都明晃晃地擺在眼前。
——他害怕失去她。
恐懼在心底發酵,荊肖嘉也顧不得深思,當即揚聲朝外頭喊道:「快來人,傳太醫!」
「等、等等…… 」裴安夏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聲音細若蚊蚋。 「我無事,只要休息片刻就好。 」
裴安夏倒不是故意逞強,她清楚自己這副身子的情況,雖然的確是嬌弱了些,但卻無甚大礙。
眼下突然的暈眩,也不過是因為久站,所引發的輕微貧血,實在用不著傳喚太醫。
「督主,我……」
裴安夏還待再說,卻見荊肖嘉眼眸徹底沉了下來。
他惡狠狠地瞪著她,俊美的面容上滿是不贊同之色,仿佛只要她敢再多說一個字,他的怒火就會隨時降下。
裴安夏不敢去捋老虎鬍鬚,瞬間啞火了。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空氣黏稠的仿佛停止了流動。
裴安夏這才發現,她幾乎整個身子都倚在荊肖嘉懷裡,隔著布料,她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和平坦結實的胸膛。
他們曾經是關係最親密的枕邊人,哪怕過程中充斥著謊言和欺騙,但皮膚的記憶卻是真實存在的,它不斷刺激著裴安夏的神經,讓她不自覺生出薄薄的一層雞皮疙瘩。
荊肖嘉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知聯想到什麼,他神色幾度變幻,最終定格成一片冷然。
明明那麼排斥他的觸碰,還要勉為其難地接近他,真是難為她了。
荊肖嘉內心輕嘲,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冷地說道: 「既然沒事就起來。 」
裴安夏聽出他話中的不虞,急忙撐著身子,從他懷裡離開。
荊肖嘉見她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不禁愈發心煩氣躁。他微偏過頭,抬手指了指窗邊的軟榻,「去那兒待著。」
語氣不是商量,而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然而,裴安夏卻沒有挪動腳步。
她低垂著腦袋,將手中的帕子絞了又絞,好半晌才憋扭地開口道:「督主,妾身有一事相求。」
聽聞此言,荊肖嘉額角的青筋又開始突突地跳,「又怎麼了?」
「我……我不小心把衣裙弄髒了。」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荊肖嘉沒太聽清,剛想問問,便見江院判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他正欲躬身行禮,荊肖嘉卻是揮了揮手,免去多餘的禮數。 「有勞院判替裴選侍看看。」
江院判手指搭在裴安夏的脈搏上,不過須臾,就收回手,如釋重負地笑道:「小主雖說氣血有些不足,但脈象基本無虞,只是切記,這月事來的頭兩日,務必要多加歇息,莫要累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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