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不甘地抬头对视,想看看究竟是谁敢坏他的好事,却不料看见月下的凌空竹,一愣。
他手中的不是凌空竹?
那是谁?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谭玄怒火中烧。
他掐紧了谢淮的腰,掀开新娘头盖子,看见是一个陌生的人儿,样貌生的倒是不错,也算是个美人。
罢了,得不到凌空竹,小美人也成。
谭玄退而求其次,不再奢求得到凌空竹,宽袖一卷,无数翎羽飞出,尖锐凌厉,带着充沛的黑色妖气。
——
宫长血来到谢淮居所时,果不其然,生活用品都带走了,一扫而空,没有他的气息。
他掐了掐指腹,指甲深入血肉,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逼人的寒气却将他的坏心情,暴露无遗,霜雪爬上墙根,爬过天花板,极寒极冷。
他抬手,将屋内唯一留下的字画抓在手中。
这是,谢淮唯一留下的东西。
将字画打开,冰冷的手指拂过画上的凌空竹,拙劣的术法顿时消散,画上的凌空竹露出魅惑勾人的一面,衣衫不整,引人遐想。
手攥着字画,微微抖动。
他本想一步步慢慢留住谢淮,给谢淮足够的时间适应。
他会对谢淮好,可以学着其他道侣间那样,如此,谢淮这个异世之人或许会为他停留。
他也不会再发疯,再吓他。
可是,他的阿淮不配合。
甚至还偷偷去找了别的男人。
宫长血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捂了捂猩红的眼,瞬间,字画被冰封满面,从中碎裂,化成齑粉消散。
将手垂下,瞳孔中猩红愈发浓郁,宁绕着执念最深的魔气。
——
凌空竹视野陡黑,他身上负伤,当务之急不能再追,便从黑气中退了出去。
林刃的声音急切道:“师尊!你怎么样了?哪伤了?”
他抓起凌空竹细瘦的手腕,要查看一番,凌空竹挣扎开来,平淡道:“为师无碍,只是谢道友他……早知如此,为师应当坚持自己去的。”
林刃被他甩开,委屈得像被主人抛弃的狗,不过听到凌空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为什么他师尊还要关心他情敌!
“谢道友他修为已有金丹,撑个一时半会不成问题,师尊放心,他死不了。就算死了,也不会有门派来找麻烦。”
凌空竹突然冷冷看了他一眼,“为师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谢道友虽是散修,无宗无派,但总归是道友,是一条人命,你怎可说得如此轻巧?”
林刃愕然,他一时不察,竟将真实本性泄露一二,忙辩解道:“师尊,徒儿错了,徒儿只是担心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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