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他爐鼎身份的噁心東西,死得其所。
如此冥頑不化!無礙真人氣的渾身發顫,不再猶豫,他伸手,一掌拍向宮長血肩頭。
少年單薄,被這一掌震動了筋脈,體內氣息紊亂,四處衝撞激盪,叫囂著要衝出體內。
宮長血吐出一口鮮血,肩膀聳動,竟是在笑,唇齒間一片血色,「師尊終於不裝了?」
宮長血是不想活了嗎?
故意激怒無礙真人?!
傻逼!
謝淮衝過去,想告訴宮長血不要再說了,但手指抓著人肩膀,直直穿透過去。
謝淮茫然了一瞬。
無礙真人顯然被激怒了,「妖孽!就算修道也改不了你這邪念!」
收回掌,右手的劍刺向宮長血腹部,上古修為的劍深入皮肉,爆發的靈力強悍,攪動丹田,那處的結的金丹竟生生被震碎!
宮長血痛苦蹙起眉,咬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悶哼,隨即笑得發抖,無力地朝著雪地上倒去,擦著謝淮而過。
無數鮮血從他腹部湧現,爭先恐後地染紅了這一片的雪地。
謝淮瞳孔驟縮,心臟一縮,「不要!」
宮長血是變態,怎麼可能會被打死?
謝淮跪在雪地里,伸手去抓少年的肩膀,指尖穿透肩膀,無法觸碰。
不可能。
不可能。
宮長血怎麼可能會死?
理智告訴謝淮,這只是一場夢,夢裡只是宮長血的少年時期,他不會死的。
但是很疼。
金丹被生生震碎,這人該有多痛?
明明這時候,宮長血只是個少年,卻因為所謂的劇情設定的爐鼎身份,被所有人欺負,覬覦。
沒人教他如何做,他只能按照心裡想的去做,若無礙真人放下偏見,認真加以引導。
宮長血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病態了?之後也不會再自殘挖眼?
……
一場噩夢醒來,謝淮冒了冷汗,他最近總是夢到宮長血。
有時是他被囚禁在黑屋裡,宮長血抱著他,哀求他不要離開。
有時夢見他死遁後,宮長血抱著他空洞洞的白骨,痴迷瘋癲,時常說些瘋言瘋語。
這次,竟是夢到了宮長血悲慘的少年時期。
謝淮坐起身,伸手,摸到護士裝好水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口下去,涼意沁入胃部,才緩解了心悸的感覺。
明明都離開了,一切都與他無關了,怎麼還是會夢到他。
謝淮放下水杯,摸出手機,循著以前的記憶,撥打了徐子墨的電話。
電話撥了好一會,才傳來徐子墨的聲音,他打了個哈欠,「嗯?現在幾點了?」
謝淮作為瞎子,理直氣壯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