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到這個份上?
不痛嗎?
還要送給他?
宮長血走到他身前,用乾淨的白綢擦乾眼珠血液,將眼珠遞給謝淮,「阿淮,算起來,這是為師送你的第一件禮物。」
謝淮手指觸碰那脆弱的眼珠時,寒毛一下子炸開來了,用避如蛇蠍的速度,甩開了眼珠。
眼珠滾落,混雜泥土,蒙上了灰塵。
謝淮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害怕的情緒占據心頭,什麼也說不出口。
宮長血瞥了一眼地面的眼珠,遺憾地輕笑道,「原來阿淮不喜歡?」
也是,他這種骯髒的人的眼球,誰會喜歡。
宮長血輕嘆一聲,靠近嚇得慌亂、雙眼呆滯的謝淮,手指勾起謝淮的下頜,冰涼的唇瓣貼了上去。
趁著謝淮害怕的走神的時候,舌尖狡猾地撬開齒貝,靈巧地探入更深處,肆意掃刮過口腔內各處敏感的地區,攪動謝淮平靜的舌尖。
謝淮反應過來時,震驚地瞪大了黑色瞳仁,眸中倒映著宮長血的模樣。
我靠!
偷襲!
牙齒猛地咬合,宮長血來不及撤開舌尖,但他似乎也沒想撤開舌尖,任謝淮咬他的舌。
鐵鏽的血腥味在唇齒間綻開,瀰漫在二人口中,分不清是誰的。被咬了,宮長血似乎更興奮了,他一把將謝淮推倒,二人在那株枇杷樹下的柔軟草叢中滾做一團。
一手扣住謝淮的後腦勺,一手桎梏謝淮亂動的雙手,看似輕柔的吻帶著無比的兇狠,仿佛要將對方拆吞入腹。
月色下,宮長血一身雪白,恍如天上清冷的謫仙人,可掀開這層濾鏡的薄紗,仔細看清後,才會發現這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真是只惡鬼!
他要滅了宮長血這隻鬼!
謝淮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一陣天翻地覆後,身體被草地石子硌得疼,悶哼皺眉,使勁推開壓在身上的宮長血,憤怒道:「滾開!」
宮長血是只嘗了味的惡鬼,食髓知味,嘗了謝淮的味道不願意放手,又是親又是咬,不知多少回後才肯鬆口,悶聲笑道:「阿淮生氣了,為師給你咬,讓你撒氣。」
他乖巧地將舌尖放在謝淮齒間,等待著謝淮的親臨。
初吻拿走就算了。
舌吻也拿走了?
月色下,謝淮氣得面色漲紅,眼尾一抹紅,看樣子要被氣哭了。
他看著宮長血放大在眼前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的,好生氣,好想滅了他。
可是,宮長血即使只有一隻銀色的眼,在月色下也好看得不像話,有一種詭異、具有視覺衝擊力的美感。
他娘的,謝淮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謝淮再一次,被自己不合時宜的腦迴路氣笑,在心裡怒罵自己。
「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