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被自己蠢到了。
「……」
他真蠢,真的。
屠夫不知從哪拿出兩斤帶血絲的新鮮肉塊,遞給容貌斐然的宮長血,兩眼真誠道:「這是送給二位新婚禮,祝二位早生貴子。」
生你個頭,這是他一個大男人能生得出來的?
不對!
他根本不會和宮長血這死變態在一起!
除非他死了。
謝淮眼睜睜看著宮長血,冰霜臉融化,化作了春日的和煦暖風,接過屠夫的肉,笑道:「多謝。」
死變態!
謝淮愈發看不懂宮長血了。
不過他也沒指望看懂,變態心,海底針,倘若看懂了,那麼距離變態也不太遠了。
離開屠夫後,宮長血嫌惡地將肉遞給謝淮,之後又嫌髒,給自己和謝淮掐了個淨身術。
肉被遞過來,謝淮想解開繩子看一眼,只聽身旁宮長血道:「阿淮,現在不僅青玉宗的人誤以為我們是一對,就連這城中怪物也是如此想的,你說,為師與你會不會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
說什麼屁話呢?!
死變態和他一個正常人?
本就是殊途,怎麼可能同歸?
他和宮長血可是比兩條平行線還要難以相交的,除非山川日月顛倒過來,倒還是有幾分可能。
謝淮當做沒聽見,宮長血不是第一次發神經了。
有句話說的好——他愛發病讓他發,就當他是個傻叉。
謝淮將繩結打開,好奇地往裡面張望了一眼,然後,驚恐地瞪大了雙眼,迅速丟開了那袋肉!
寒毛都炸了起來,謝淮心有餘悸,恐懼盤踞心頭,這哪是什麼可以吃的肉!分明是一塊塊被分解的人肉!
繩結打開,被丟棄的袋子中蹦出一對眼珠子。瞳仁全黑的眼珠子成了精怪,速度驚人地朝謝淮襲擊過來。
謝淮眼疾手快,掏出一把翠綠色的竹傘,將兩隻眼珠子擋在傘面外。可眼珠速度過快,衝力很大,撞到傘面上,竟「拍嘰」一聲撞暈黏了上去。
啊啊啊啊!
好噁心啊,那個屠夫是不是故意噁心他的。
遠處無辜的好心屠夫打了個噴嚏。
這可冤枉他了,他們就靠著吃城外人生活。
忍著噁心,謝淮想將傘面上的眼珠子甩飛,這傘可值錢來著,原主除了本命劍唯一的武器了,能防禦大部分殺招。
懶人必備。
咬牙,謝淮攥緊傘柄,飛速旋轉,以達到將眼珠子甩飛的目的。
終於,謝淮做到了,鬆了口氣。
啊,舒坦。
可有人就不舒坦了,不遠處茶館裡,之前那個面帶兇相、否定和他做交易的兇相弟子,喬裝打扮成了茶館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