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
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長老?
謝淮不好意思說他只是個小炮灰,但還是客套道:「青玉宗弟子,謝淮。」
也不知道宮長血會咋說。
會說,「青玉宗,謝淮他師尊」嗎?
還是會說,「青玉宗,死變態。」
他看向宮長血,宮長血收斂所有的情緒,裝的有模有樣地道:「青玉宗,常學。」
還挺會裝,謝淮心想。
司徒有道不察有異樣,笑意盈盈道:「二位小友原來是青玉宗的,方才我與你們長老一道同行,如今他應該在城外西側的一處冰洞內。」
謝淮道:「司徒長老誤會了,我不找長老。」
他應該算是插班生,沒名額,卻來了秘境,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司徒有道點頭,表示理解。
三人並未進殿內,交談間,未曾注意有抹紫色晃過他們。不對,不應該是未曾注意,應該說是除了宮長血,其餘兩人未曾注意。
宮長血的分身看向那抹紫色,眼裡的寒霜凝成冰,很快又消散了。
——
一入秘境,水鏡泛起了朦朧的水汽,看得有些不大真切,沒先前那麼清晰可見。
但饒是如此,宮長血看見分身摸謝淮尾骨,捂住謝淮眼睛的時候,還是動怒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動怒。
分明那分身也是他的一部分,可他就是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動、被染指的惱怒。
自己還真是有病。
分身與本體感同身受,他能察覺到分身對謝淮的接近、觸摸都是出於本能的欲望、行動反應與無盡的貪婪。
宮長血劃破手腕,腕骨出現一道鋒利的痕跡,不夠,還不夠,一刀又一刀剜,他瘋狂地又劃下去數刀。
無知無覺,仿佛感受不到痛苦。
可分明手腕已經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白骨可見。
這是給分身的警告,也是給宮長血自己的警告。
警告自己不要在這場主僕、貓鼠遊戲中,失去了心魂理智,否則先下無間煉獄的,註定只會是他。
——
分身手腕上出現數道刀痕,血腥氣瀰漫,分身蹙眉,怔怔看向傷痕。
這是第一回被正主懲罰,明明他都是順應了正主的本能欲望。
謝淮眼尖,率先注意到,小聲問:「師尊?」
片刻後,司徒有道才注意到宮長血分身的血氣,擔憂道:「常學小友,你沒事吧?」
宮長血分身回過神來,笑道:「沒事。」
只是笑中毫無笑意,冰冰冷冷的,很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