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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爹爹說說,這幾日你可遭了何許虧待之處?」

「楚大人待女兒極好,娘親莫要擔憂了。」溫玉儀悅色而回,示意母親莫再衝撞。

背過身去抹了抹清淚,大夫人小聲哽咽著:「可你瞧瞧,連回門之日,楚大人都未隨著來,可見……」

溫煊舒展了眉梢,聽啜泣聲充盈在耳,忽作心軟:「忍一忍,方能成大謀。夫人莫傷心了,難得見王妃娘娘一面,快用膳吧。」

她從始至終都是棋盤上的一枚棋,是父親手中的一把利刃,溫府的榮辱興衰,以及他日的命數都落於她肩上。

她不怨天尤人,只是樂天知命,若能以她出閣換得忠孝兩全,便也知

足知止了。

在膳堂用過午膳,溫玉儀回了舊日閨房。

大婚當日走得匆忙,落了些於她而言較為貴重的物件。

此般正巧可收拾一頓。

她蹲身拂去幾隻木箱上的灰燼,玉指最終停在了不大的木盒上端。

剪雪望在眼裡,深知此木盒裝的,乃是主子的心頭之好,亦為主子最是難以忘懷之物。

「主子要將這木盒帶去攝政王府?奴婢記得,這裡面裝的皆是樓大人……」

怕有他人竊聽,剪雪著急捂唇:「若被楚大人知了,後果不堪設想……」

溫玉儀暗自思忖,輕盈打開了木盒:「若是放於這兒,哪日被他人尋得,也是被扔棄,倒不如帶於身邊放著。」

「我對樓大人的心思,他猜得所差無二。我又何必自欺欺人,覺著他一無所知呢。」

盒中裝著幾封書信,還有一些是他為討芳心而送來府上的玲瓏玉飾,她從袖中取出那支桃花簪,將其輕柔地放了進。

這木盒主子向來最為珍視,剪雪目光輕顫,感嘆聚散無常:「奴婢看得出,樓大人對主子真心一片,可惜有情人不得終成眷屬,奴婢心疼主子……」

溫玉儀鎖上木匣,端了此物放於欲帶走的行囊中:「在溫府歇上一日,明日便回去。爹爹一心想著溫氏,為這府邸操碎了心,定是不願我多作停留。」

「天地之大,好似忽然沒了容身之處。」

沒有了一地可安之所……

她悄然輕嘆,偶感一絲無力蔓延開來。

無論是溫宅還是那攝政王府,她無處可留。

似乎都是她的可居之地,又似乎都不是了……

聞言蹙緊了眉眼,剪雪不忍地別過面頰:「主子,您別說了,奴婢聽著心裡難受……」

房外長廊響起匆匆步履聲,府門旁把守的侍衛恭然一拜,側頭冥思苦想後緩緩相告。

「小姐,府門外有一男子徘徊了許久,天色太暗,在下瞧不真切,看著像是皇城使樓大人。」

聞語大惑不解,她急忙整衣斂容,疾步隨著侍衛行出府宅。

府第前果真有一身影來回而走,低眉猶豫未決地踱步於兩棵槐樹間,連她來了都未曾察覺。

溫玉儀嫣然而笑,和婉地走上前,慢聲細語地開了口:「樓大人是來尋家父的?為何不讓侍衛通報一聲?」

腳步一止,樓栩倏然抬目,無措地僵立著:「樓某是來尋王妃娘娘的。」

見聞此狀,險些輕笑出聲,她憶起木盒裡裝著的件件物什,便想再任性一回。

「大人總是娘娘娘娘的喚著,聽得好不習慣,我還是些許懷念從前的……溫姑娘。」

「那溫姑娘也可不必喚我作大人,」樓栩頷首而應,想了許久,卻凝滯在了萬千思緒里,「喚……喚什麼好呢……」

天光雲影下濃蔭匝地,男子板正著身姿,極其嚴肅著思索。

她靜默看他,轉而笑開。

樓栩忽而一愣,掩去眼底潮湧:「何故而笑?」

她顰眉凝思,悠緩作答:「眾人眼中的皇城使樓大人,平日威嚴肅穆,誰又知還有這親近溫和的模樣。」

「光顧著閒談,倒忘了正事,」似想到了何事,他垂眸從腰間鞶革處取出一玉墜,伸手將之懸於空中,「方才在路上拾得一枚玉佩,樓某瞧著,應是溫姑娘的。」

溫玉儀應聲看去,展於眼前的,正是她常年戴在身的玉佩。

她竟連何時丟失的都不知曉,思來想去,也只能是來溫府的路途之中所遺失。

慶幸這配飾被樓栩拾得,她欣喜地取回玉飾,正反端詳了良晌:「這是娘親數年前贈與我的玉佩,我一直貼身佩戴,若它丟了,我都不知該如何與娘親交代。多謝樓大人。」

「馬匹受驚了!」

「各位讓一讓!讓一讓啊!」

巷道深處忽地傳來幾聲高喊,馬蹄聲伴隨著狂風急掠而來。

溫玉儀陡然一驚,眼見一輛馬車猛烈地衝來,那馬匹已然失了控。

她欲逃離,卻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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