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婚禮有攔門的習俗吧?」藍野搓搓手,「我要試試元帥的機甲到底有多厲害。」
珀金更直接:「哥哥陪我。」
對於他們的關懷和慰問,白卻一一應下,隨後掛斷了通訊,回頭就見休洛斯起身,對他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咦,我剛醒你就這麼忙嗎。」白卻有些抱怨地說道,他還沒吸夠休洛斯呢。
「……確實是急事,晚上回來陪你。」休洛斯走過來,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嘴角落下一吻,「我為你準備了好東西,等我回來。」
白卻勾了勾嘴角,道:「那你快去快回哦。」
*
休洛斯來到軍部地牢,看守的士兵一邊引路一邊道:「他一直就尋死覓活的,而且還打傷了其他士兵,差點摁不住他。」
「嗯。回頭向蟲事部說一聲,為你們漲工資。」
原本臉色有些憤憤的士兵立刻雨轉晴:「嘿嘿,謝謝元帥!」
等到了地方,休洛斯最先看見的就是被綁在十字架上,已經被開膛破肚的伊,和一旁瑟瑟發抖,整隻蟲精神狀態瀕臨崩潰的辛拉。
聽到蟲的腳步聲,失明的辛拉一下就聞出是阿爾克謝的信息素,立刻撲上去,瘋狂地拍打著圍欄,卻因為舌頭已經被割了,無法發出任何有意義的聲音,只能「嗚嗚」地哭著。
休洛斯抬手制止了士兵想要將辛拉拖回去的舉動,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伊被綁在十字架上,身體靠著士兵每半個小時注射的營養針喝藥液才能勉強維持機能。他的眼睛也被挖了下來,但休洛斯還給他留著一條舌頭。
休洛斯踹開想要撲上來的辛拉,隨後走到了伊面前,與那對空洞洞的眼眶對視,道:「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我錯?我錯在沒在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掐死你。」伊嗤笑了一聲,「修羅斯,我知道你為什麼折磨我,但這麼對我,你最愛的阿波羅還能回來嗎?用不用我告訴你它最後死時絕望的眼神?它一直在叫,兔子很會忍痛,但是它一直在叫——」
「在叫的東西是你。」休洛斯已經不會聽信這些惡意的謊話,「你既然知道,還故意觸怒我,是很希望你最寶貝的雄子也和你一樣嗎?」
「……」伊保持了沉默。休洛斯就知道,他還在猶豫。
「我可以不殺辛拉,你知道的,我懷了蟲蛋,暫時不想鬧得太血腥。」
伊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揚起,卻最終沒有力氣。
「但是我會把你鎖在教堂最底部,讓你日復一日承擔著剖心之刑。你不能自殺,否則在你死的那一天,我就會讓你的寶貝雄子經歷你所經歷的一切。」
牢房裡響起一聲尖叫,辛拉蜷縮在角落裡依然在發抖,抬起眼看向伊所在的方向。
良久。
「這麼折磨我,能讓你感到開心?」伊的聲音仿佛蒼老了十倍不止,「我不在乎這些,我的蟲生早就被毀了。我沒有勇氣憎恨蟲神和家族,只有那點勇氣恨你,修羅斯。」
「你本來就不該出生……我有自己喜歡的雄蟲。那是一隻平民雄蟲,他想進入教廷陪伴我,可他甚至無法通過教廷的測試,神樹不認可他的平庸。」
伊笑著笑著吐出一口血。
「後來,他和別蟲在一起,生了蛋,又在戰爭中死亡,而我撿到了這顆蛋。」
「蛋的等級很高,我能感受到,神樹很喜歡這顆蛋。他生來就是陪伴我的,他是蟲神補償給我的存在,他生來就是蟲神的寵兒——我一直這麼以為。」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我,不過是千億個蟲族中再普通不過的,被神拋棄的信徒。」
*
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之後,休洛斯起身往自己目前的住所趕去。
他已經提前和白卻打好了招呼,讓白卻先用飯,然而等休洛斯到達時,桌上滿滿的飯菜還沒有動過。
白卻坐在主座,撐著腮,笑盈盈地朝他看去。
休洛斯看見這熟悉的笑容就挑起了眉,知道白卻估計又在盤算著什麼「壞事」。
休洛斯坐在椅上,道:「怎麼不先吃飯?」
「單獨吃沒意思啊。」白卻說,「而且,你不是準備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嗎?要不要現在就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