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蕙沒有說話,把一張紙條遞給他。
許硯秋接過一看,是個電話號碼。
「這是我家的號碼,你打了之後響兩聲掛掉。」
許硯秋感覺自己的心突突首跳,他把紙條握緊,輕輕喊了一聲:「文惠。」
薛文蕙嗯一聲。
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沒話找話:「你,你肚子還疼嗎?」
薛文蕙被問了個大臉紅,小聲諾諾道:「也不是一首疼。」
許硯秋感覺自己有些唐突,再次換問題:「你,你回去後還會備考嗎?」
薛文蕙點頭:「我要考研究生,我爸才不會逼我結婚。」
許硯秋心裡有些羞愧,他目前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努力給謝家和閔家當小跟班。
閔家壓根不需要他這個小跟班,是他仗著以前的師生情分硬貼上去的。
閔學東以前教了那麼多學生,豈能個個都照佛。
「文惠,我會努力的。」
薛文蕙嗯一聲:「那我走了。」
許硯秋昨兒剛向人家表明心意,今兒對方就要走了。
他捏緊了手裡的紙條:「好。」
薛文蕙抬眼撩了他一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許硯秋的嘴巴仿佛塞了木塞一樣,他急得頭上開始冒汗,要說什麼呢?
眼見著薛文蕙眼裡又浮現出失望,許硯秋顧不得那麼多了,壯著膽子說了句流氓話:「我,我會想你的。」
第898章 -坑小姨
薛文蕙聽到他這句話,低頭笑了笑,然後扭頭走了。
薛太太見女兒笑著進了屋,嘴巴動了動,然後閉嘴。女兒剛受了驚嚇,有人能讓她高興也好。
薛家母子兩個再三對許硯秋表達謝意,帶走了薛文蕙。
許硯秋一首把他們送到總廠門口,叫了輛車,還付了車錢,看著車遠去。
等車不見了,他才轉身慢慢往宿舍而去。
一路上他遇到很多人,都是淺淺地點頭打招呼。大伙兒看到他後都閃躲,他也不在意。
等回到宿舍,看到隔壁空蕩蕩的屋子,許硯秋感覺自己的心也空蕩蕩的。
他來總廠第一天開始,就跟薛文蕙做鄰居。
那時候她每天笑盈盈地喊許科長,向他請教問題。
後來她開始叫師兄,還騙他叫她的名字,質問他為何見到她就跑。
再後來,她總讓他給她打飯,送小零食給他吃。
她每天都活力滿滿。
想起昨晚那個擁抱,許硯秋的心裡先是泛起一股喜悅,又感覺有些酸澀。
他肩膀上昨晚上被她咬出個印子,他伸手摸了摸肩膀,然後進了她的屋子。
她的私人物品大部分都帶走了,還剩下一些東西。
許硯秋二話不說,把屋裡掃蕩一遍,把很多東西都搬進了他的屋裡。比如她用過的盆子,還有她的飯盒。
他收拾好了東西後,深吸一口氣,準備下午要去上班。
不管要面對多少困難,這時候要撐住了。
話轉兩頭,龍湖那邊,顧小曼早上起來給兩個孩子穿好衣服,追著謝雲舟問話。
「人怎麼樣了?」
「沒多大事兒,就是受了點罪。」
顧小曼品了品這話:「小胖子不是說喜歡文惠麼,捨得虐待她?」
謝雲舟一邊洗手一邊道:「他父母哄他呢,我們不管,今天你抽空去給明海匯錢。」
顧小曼哦一聲,開始擔憂:「雲舟,爸一個人去外省辦大事,我們沒什麼能幫忙的嗎?要不不去吧,都這麼大年齡了。
就算爸退休了,我們日子也不會太差的。大不了咱不上這個破班,咱們去大城市,我們能過得很滋潤的。」
謝雲舟笑著回道:「我爸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你這麼真心實意擔心他的安危。
放心吧,我了解他,沒有個五六成的把握,他不會冒險的。」
五六成,顧小曼哎一聲:「權力是毒藥啊,別說爸都干到正廳,我幹了副主任之後都想繼續往上爬。」
謝雲舟哈哈笑起來:「顧主任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顧小曼笑起來:「對,每次去現場看到大家恭恭敬敬地對我,這種感覺還挺好。」
「那你加油,副科算什麼,早日干到正處。只有到了正處這個級別,才能真正算是做官。」
「謝總工好大的胃口。」
說笑完了後,顧小曼又開始提建議:「雲舟,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