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耀堂正在霍三嫂的饅頭鋪里呢,看到有人著急忙慌過來,起身問道:「咋了?我不就下午沒去,國棟又找來了?」
「不是的,是你女婿,你女婿找你。」
顧耀堂這下不敢拖延,女婿沒事從來不找他:「巧珍,我去問問什麼事兒。」
霍三嫂哦哦兩聲:「顧二哥你去,晚上來吃飯不?」
「我忙完了就過來。」
不到一個小時,顧耀堂回來了,氣哼哼的。
霍三嫂奇怪:「顧二哥,咋了這是?」
顧耀堂罵了起來:「狗日的閆猴子,欺負老子的閨女。老子自己都不敢欺負,他是個什麼東西。巧珍,現在就做飯,隨便做點,我吃了就走。」
霍三嫂看了看時間,這才下午西點呢。
顧耀堂要吃飯,沒辦法,她只能一邊看著饅頭鋪子一邊做飯。
顧耀堂剛才提來了兩斤肉,時間緊張,她給顧耀堂下了一碗肉絲麵。
顧耀堂吃的肚子溜圓,把碗一放:「我走了,明兒再來。」
辭別霍三嫂,顧耀堂坐公交車徑首去了龍湖大院。
天吶天吶,顧耀堂回來了!
顧小曼下午被閆主任氣哭的事情己經傳遍了整個龍湖大院,據說是閆主任和胡廠長說人家小媳婦壞話,被人家當場抓到了。
大院裡好多閒人立刻圍到顧耀堂身邊:「耀堂回來了!」
顧耀堂從鼻子裡嗯一聲。
「有一陣子沒見面,耀堂這氣色越來越好。」
「好個屁,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顧耀堂徑首去了某一棟樓下,對著樓上喊:「閆嫂子在家不?」
看熱鬧的人都興奮極了,雙眼放光地看著顧耀堂。
顧耀堂見樓上沒動靜,抓住旁邊一個人:「你去找馮裕安,讓他來見我。」
正好五點多,下班時間。那人匆忙去廠門口堵,抓到了馮裕安和許硯秋。
二人趕了過來:「顧二叔,你回來了!」
「裕安,小秋,去給我找個喇叭來。」
馮裕安哈哈笑兩聲,然後火速去找楊秀麗。楊秀麗在廠團委,和廠工會的人關係好。
工會那邊就有話筒。
很快,顧耀堂整了一套喇叭在閆主任家樓下。
「閆嫂子,我曉得你在家裡。今兒你家閆主任說我不會教女兒,把個好好的女兒教成了母老母。
我顧耀堂前半輩子因為兒子殘疾被人瞧不起,後半輩子因為女兒不賢惠又被人瞧不起。
我兒子的耳朵己經治好了,今天我來治一治我女兒不賢惠的毛病。
我決定了,以後我要一天到晚跟著閆嫂子,看看閆嫂子有多賢惠,等我學會了,我回去教我女兒。
閆嫂子,你家晚上吃什麼飯啊?你吃飯的時候,要不要給閆主任夾菜啊?
哦,晚上你要給閆主任洗澡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熱鬧的人都狂笑起來。
閆主任的老婆被氣哭了,打發家裡的孩子去找閆主任。
閆主任聽說顧耀堂來了,有點不敢回家。聽說顧耀堂調戲他老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沖回家。
「耀堂,耀堂回來了。」
顧耀堂拿起喇叭哼一聲:「閆主任,我不會教女兒,我女兒不賢惠,是個母老虎,讓你們背地裡說她閒話。
你下午說的那個什麼詞兒?桀驁不馴?桀驁不馴是什麼意思啊?我沒上過學,閆主任你講給我聽聽吧。」
閆主任尷尬極了:「耀堂,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可惜他聲音小,顧耀堂繼續用喇叭說話:「我知道是誤會,可我這心裡也不好受呢。我就這一個女兒,她媽死的早,沒人教她,她哪裡知道什麼叫賢惠不賢惠的。
這樣,閆主任你家裡的女同志肯定都是賢惠的。你跟我說說,她們都是怎麼賢惠的?你老娘、你老婆、你女兒,估計一個比一個賢惠,我讓我女兒學一學。」
閆主任咬了咬牙,按下心裡的怒火,繼續哄道:「耀堂,是我的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小顧是個有本事的人,有學問,跟普通女子不一樣。」
顧耀堂豎起話筒繼續說話:「女人再有本事也沒用,還是得會伺候男人。我女兒這方面就不行,下午哭著給我打電話,說對不起女婿,讓他被人家笑話。
閆主任,我今兒不是來鬧事的,我是來虛心向你請教怎麼管老婆,怎麼教女兒。
我剛才問閆嫂子,晚上吃了什麼,做幾個菜,怎麼伺候閆主任的。
閆嫂子還羞答答的還不跟我說,唉,我這不是沒辦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