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敲敲門。
「進來。」
顧小曼推開門,很懂禮貌地問好:「謝總工好。」
謝雲舟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著她,溫聲道:「怎麼了?」
顧小曼走上前,將手裡的紙放在桌子上:「請謝總工幫我簽字。」
謝雲舟可不像唐主任那樣老眼昏花,他一眼掃清紙上的大致內容。
他盯著唐主任的那半截清晰半截模糊的蓋章,忽然一笑,然後伸手拉開抽屜,把自己的印章和印泥都給她。
顧小曼接過印章,沾點印泥,啪一聲蓋好,然後吹了吹:「多謝啦,老胡今天在不在辦公室?」
「在。」
「我去找老胡,要是我跟他打起來,你記得來救我。那個死胖子估計有兩百斤,我只能跑贏他。」
謝雲舟笑了笑:「你先去。」
顧小曼前腳出門,謝雲舟後腳給馮裕安打電話。
「裕安,你去王副廠長那裡,跟他匯報下個星期的一項工作……」
馮裕安得了任務,很聽話地去了二樓。
顧小曼從謝雲舟屋裡出來,往胡廠長辦公室去,走到胡廠門口,聽到裡頭有人在說話。
很不巧,兩個人討論的對象就是她。
胡廠長和廠辦公室閆主任。
「胡廠,小顧晌午回來了,賢惠的很,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做飯洗衣帶孩子,下午謝總工都換上乾淨衣服了。」
胡廠笑了笑:「家裡沒有女人怎麼能行,雲舟年輕不懂,我要不給她按著,就那丫頭的勁兒,等謝書記退休,她肯定要爬到雲舟頭上去了。」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聰明是聰明,就是從頭到腳都寫著桀驁不馴西個字。從小就在龍湖鎮出了名,動不動把顧耀堂攆得滿院子跑。」
胡廠長哈哈笑起來,然後門口傳來敲門聲。
胡廠長閉上大嘴巴:「進來。」
顧小曼似笑非笑地進了屋,用眼神告訴他們,你們說我壞話我聽到了。
閆主任非常尷尬,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要說人家小媳婦的壞話。
他真是第一次說顧小曼的是非,沒想到被顧小曼抓到了。
「胡廠好,閆主任好。」
胡廠咳嗽了一聲,又嗯一聲:「小顧來了,坐。」
然後他端起茶杯喝水。
顧小曼看向閆主任:「閆主任,這幾天我住我哥家裡,我爸回去了兩趟,他還跟我說呢,有些想閆主任,等過一陣子得閒,回來找閆主任打牌。」
閆主任頭皮發麻,誰想跟那個爛賭鬼玩啊。他勉強笑了笑:「小顧來了,我也有一陣子沒看到你爸了。你找胡廠匯報工作?我也要回去了。」
顧小曼道:「閆主任稍等,正好您也在,我這上面也需要您簽字呢。」
閆主任有些奇怪,什麼東西還需要他簽字啊,他跟電氣專工的工作也扯不上關係啊。
顧小曼把東西往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拍,同時給了他一根筆。
閆主席一看,頓時開始冒冷汗,這,這,這如何是好。
他看到了唐主任和謝雲舟的私人章,心裡首罵娘。
兩個狗東西,把難題推到我這裡來。
閆主任十分後悔,他為什麼要在上班期間來找胡廠長拉閒話。如果他不在,那肯定是胡廠先簽字。
現在這個女土匪把東西先給了他,他咋弄啊!
簽?那肯定不能啊。不要說等謝家動手,顧耀堂能把他祖墳罵塌。
不簽?看這丫頭今天不能善罷甘休。
形勢比人強,閆主任賠個笑臉:「小顧,你這孩子,咋寫這個。你在我們廠里前途大好呢。」
顧小曼輕哼一聲:「這工作啊,我難以勝任。我是個女人,現場工作千頭萬緒的,且都是些男人,他們鬧起來,我抹不開臉面,管不住。
再一個,我家裡兩個孩子呢。我們兩個都上班,連個做飯的都沒有。
女人嘛,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家雲舟有出息,我以後也享享清福。在外頭奮鬥久了,這渾身上下都寫著桀驁不馴西個字,不利於家庭和諧。」
閆主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胡廠從茶盞里抬起頭看著顧小曼。
他是第一次見識到龍湖第一美人,哦不,龍湖第一母老虎的口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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