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舟火速起身去接電話。
「雲舟,景元不見了。」謝文哲疲憊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謝雲舟心裡一緊:「怎麼不見的?」
「昨天下午還在,晚上就不見了。我讓人封鎖了消息,正在找。找了半個晚上,還是沒找到。」
謝雲舟感覺自已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景元做了什麼?」
「有個重要的證據,景元一直在默默地找,可能觸犯到了人家的核心利益。
我之前跟他說,找不到就算了,咱們對老魏有交代就行。有些線越扯越長,越挖越深,都能挖到廬州去。
景元說既然幹了,那就試一試。
這才幾天,人就不見了。」
謝雲舟冷靜下來後道:「爸,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消失,他昨天跟誰在一起的,也找不到嗎?」
謝文哲唉一聲:「這孩子你知道的,平常獨來獨往習慣了。他也沒什麼朋友,一群人各住各的屋子,他下班後就在屋裡看書寫文章,連房門都不怎麼出。
左右鄰居都以為他在屋裡,但是屋裡沒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給商店打過電話,沒人,總廠那邊也沒人。」
謝雲舟想了想之後道:「爸,景元會不會有什麼行動?」
謝文哲沉思良久後道:「我不太確定,所以才來問問你們。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行動,總會先跟我們打招呼的。」
謝雲舟又問道:「爸,什麼證據這麼重要?」
謝文哲又沉默,最後低聲回道:「牽扯到上頭,老魏都有點不敢查。但省紀委盯著我們,讓我們必須查。
你懂的吧,上頭也分派系。有些想讓我們查,有些不想讓我們查。
我不怕景元有行動,我就怕他讓人家敲了悶棍。
上次金家丫頭那事兒,只是敲邊鼓給我們提醒呢。
都知道景元是芒果的親舅舅,景元不見了,這是人家要動真格的了。」
謝雲舟思索片刻後道:「爸,你稍等一下,我來給閔叔打個電話問問。」
謝文哲嗯一聲:「你問吧,把這事兒告訴小曼,你們一起幫我想想辦法。
他舅媽那裡就別說了,別驚著孩子。」
謝文哲掛了電話。
謝雲舟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三點,正在他想要撥電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站在門口的顧小曼。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小曼,景元不知道哪裡去了。」
顧小曼嗯了一聲:「別怕,我們一起找,我哥很聰明的,他不會有事的。」
謝雲舟點頭:「我們給閔叔打電話。」
半夜三更的,閔學東爬起床接電話。
「閔叔。」
聽到謝雲舟的聲音,他的聲音嚴肅起來:「怎麼了?」
「閔叔,景元不見了。」
閔學東的聲音越發嚴肅:「把事情經過說給我聽。」
謝雲舟用最簡單的語言說給他聽。
閔學東片刻後回道:「雲舟,你爸說得對,我這裡也不太平,各方都在鬥爭,你們被裹挾在了中間。
省里一直想查帳,不光是你們新安的煤礦,還有別的地方的重工業,但阻力非常大,你們開先河,肯定很危險。」
「閔叔,他們會不會起殺心?」
「肯定有的,在他們眼裡,景元微不足道。」
「閔叔,我爸在新安找了半個晚上都找不到,可見擄人的人權力比我爸要大,能同時避開我爸和魏書記從新安擄人。」
「別怕,我讓我哥幫忙找一找。這麼短的時間,應該還在我們江南省境內。」
「謝謝閔叔。」
「你別擔心,景元這孩子這幾年長大了很多,他肯定也有自保的能力。」
謝雲舟苦笑一聲:「我甚至在做夢,覺得景元有什麼行動。」
閔學東安慰道:「也不是不可能,你忘了,景元喜歡下棋,一個人琢磨棋譜。
對他來說,世事如棋。大家都覺得他是你爸手裡的棋子,說不定,他也成了大手子呢。」
「閔叔,我準備自已出去找景元。」
「可以,帶上兩個可靠的人。你們在底下找,我們廣撒網。」
「閔叔,我跟我爸的看法有點不一樣。我爸封鎖了消息,我想大張旗鼓。」
閔學東猶豫片刻後道:「雲舟,你爸有他的道理。依我看來,景元現在肯定是平安的。
對方先禮後兵,如果你爸收手,景元肯定能平安回來。
你爸為了景元的安全,才封鎖消息。
一旦你大張旗鼓去找,景元危險。」
「閔叔,我知道我爸的意思。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