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國安還在罵,顧小曼對許硯秋道:「小秋,把襪子塞他嘴裡!」
後面的人都鬨笑起來。
許硯秋匆忙把襪子捲起來,忍著噁心塞到陶國安嘴裡。
顧小曼指著陶國安道:「今天是我家的喜日子,我饒你一命,以後你和顧小荷的事情,是你和顧耀祖一家的事情,你再敢把我家牽連進來,我把你頭打爛!」
說完,她不解氣地又抽了他兩鞋底:「你還敢帶刀!大街上這麼多人你帶刀!萬一傷到婦女兒童,把你埋了都賠不起!下次再帶刀,我就用你的刀給你剃個大光頭!」
人群里的鬨笑聲一聲比一聲大。
派出所的人已經被許德富叫過來了。
許德富跟鎮長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對著人群道:「此人當街持刀行兇,誹謗他人,尋釁滋事,先帶回去。」
陶國安被帶走後,謝雲舟先送領導們:「今天家裡出了點意外,讓諸位長輩們見笑了。」
方廠長笑著拍了拍謝雲舟的肩膀:「我們雲舟好人才,好人才都會遭人誹謗,你是個什麼人,我們心裡都一清二楚,不用放在心上。」
謝雲舟微笑著再三客氣,把一群領導們送走。
閔學東穿上外套:「雲舟,不要在意,你和小曼的感情我們都有目共睹,人活在世上,總免不了會沾染污泥。」
謝雲舟回道:「謝謝閔叔,我就是擔心小曼生氣,她現在不能生氣。」
閔學東笑道:「那你就給她出口氣。」
顧耀堂拎著一隻鞋子、光著腳走了過來:「小曼,襪子我不要了,你把鞋還我啊!」
顧小曼本來生氣的,看到賭鬼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把鞋丟給他。
顧耀堂把鞋穿上:「小曼你彆氣,明兒我就去陶家。反了他的,老子的孫子今天辦滿月酒,他陶家把人放來鬧事兒!
陶國安過來,他娘老子能不知道?這兩個老東西,就是想噁心老子!老子這次肯定不能饒了他一家子!」
說完,他扭頭看向顧耀祖:「大哥,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顧耀祖也生氣呢,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女兒:「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
顧耀堂罵道:「還不是你給她挑的人?你拉不出屎還賴土地爺!」
顧小荷羞憤欲死,她內心深處最見不得人的秘密被扒出來,她感覺自已仿佛沒穿衣服一樣,被所有人圍觀、嘲笑。
見大家都看著她,她掩面而泣,透過手指縫隙,她看到謝雲舟冷冷的目光,堂姐犀利的眼神,還有很多人看熱鬧的眼光。
在鄉下,生不出孩子的婦女借孩子的也不是沒有,但誰家也不會把這事兒大咧咧地說出來,更別說還是她姐夫。
最要命的是,她姐夫還是高幹子弟。
估計明天龍湖鎮就會傳遍,她不知天高地厚想跟姐夫借孩子。甚至還會有人添油加醋,說她趁著姐姐懷孕生孩子,不要臉去勾引姐夫。
最重要的是,她在姐夫面前一直是溫柔賢淑的樣子,現在她最狼狽的一面被他看到。
她慢慢放下手,看向顧小曼道:「姐,我沒想借孩子,我不想讓任何人看不起我。」
說完,她一扭身,一頭碰在林家飯店門口的牆壁上,頓時血流如注!
顧小曼咦一聲,這丫頭倒是個能豁得出去的。
她這樣一頭把自已碰個半死,龍湖鎮的人就不好再說她閒話了!
以死明志,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顧小荷軟軟地跌落在地上,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徐春梅立刻嚎哭起來:「小荷,小荷,我的小荷啊!陶國安你這個挨千刀的啊,你還我的女兒啊!我要殺了你啊!」
許德貴見狀忙道:「耀祖,趕緊把孩子送去衛生所。陶家這小子天天被人說閒話,估計已經瘋了,到處說瘋話。小荷這孩子也是傻,瘋子說的話哪裡能聽呢。」
許德貴一口鍋扣下去,給陶國安安個瘋子的名頭。
顧耀祖急了:「景財,景財,快抱你妹妹去衛生所!」
顧景財背起已經昏過去的顧小荷,大步往鎮衛生所而去。
顧小曼想了想,對許硯秋道:「小秋,錢呢?」
許硯秋今天是帳房,人家送的禮都在他手裡。
聽見顧小曼問,他忙拿出一個包:「都在這裡呢。」
顧小曼打開包,從裡頭掏出兩百塊錢,然後把錢塞給旁邊的許墨春:「大春哥,你去把這錢給我大哥,給小荷看病。我大伯父才買了磚修房子,現在手裡肯定沒錢。」
閔學東夸道:「小曼的心胸真寬廣,這樣胸襟寬闊,才能成大事。」
顧小曼笑道:「閔叔,你誇得我一高興,晚上又要多吃兩碗飯。小荷結婚和離婚,都不是她自已做主,現在陶國安這樣欺負她,還牽扯到雲舟,我看到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陌生人餓肚子我都會給個饅頭,更別說她是我妹妹,我奶很愛小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