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奇怪道:「張爺爺,您認識閔老先生?」
張國忠搖頭:「我不認識他父親,但我知道他伯父。他伯父立過軍功,以前在廬州名氣很大。可惜,打仗時受過傷,沒有子嗣。後來閔家的恩澤,應該落到了他這一房頭上。」
顧小曼輕聲道:「那太遺憾了。」
張國忠笑道:「你運氣倒是不錯,居然能跟他連上親。他家以前很有勢力的,後來文革期間傷了元氣,現在他兄弟兩個又起來了,以後不說恢復榮光,好歹在廬州一般人是不敢欺辱的。」
顧小曼笑道:「我運氣好,閔叔以前在我們村里插隊,是我的老師。」
張國忠看向顧小曼:「小顧啊,讓你受委屈了。住家保姆的工資本來就該比鐘點工貴一些的,給你22是你該得的。家裡的肉和雞蛋什麼的,你自已看著安排,不要儉省。小孩子不能太瘦了,不然身子骨不結實。」
老一輩都喜歡孩子胖一些,顧小曼來張家後小臉蛋稍微鼓了一點。張老爺子看到瘦骨伶仃的孩子就受不了,感覺鬧饑荒似的,每天都在勸顧小曼多吃。
反正他不缺糧食。
顧小曼送走閔學東後,自已出去轉了轉,這是她每天的放風時間。
張家仿佛一個大牢籠,裡頭一個癱瘓老人,一個古稀老人,還有怪味。
而且老太太總是罵人,她本能地不喜歡那個地方。
顧小曼一個人走在街頭的時候,迎面突然走來個人,她感覺有些眼熟。
對面那人一眼認出了顧小曼,欣喜地走了過來:「姑娘,你好啊,我是那家歌舞廳的老闆,你還有意向去我那裡唱歌不?隨時歡迎你。」
顧小曼這才想起來,這人就是那天在杏花公園划船時遇到的歌舞廳方老闆。
她很客氣地笑笑:「多謝方老闆厚愛,我已經找到了工作,暫時不是特別缺錢。」
天地良心,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都在鄙夷自已。她缺錢都缺的要哭了,為此每天強迫自已聞屎尿味兒。
可她不能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她不想挑戰世俗觀念。將來她拍拍屁股走了,小曼回來了要怎麼辦?
流言能吃了她!
方老闆有些失望,仍舊不死心道:「姑娘,你要是願意,隨時可以去我那裡的,你唱歌很有天分。你放心,我們那個歌舞廳是乾淨的,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事情。」
顧小曼加快腳步:「謝謝方老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她快步離去,方老闆一臉惋惜地看著遠去的女孩。唱歌好聽,形象好,落落大方,要是能去他那裡,保證場場爆滿。
顧小曼一個人在張家附近的主幹道上轉了一圈,然後回到張家,開始每天重複的工作。
幾百里之外的龍湖鎮,謝文哲下班後把兒子叫到小屋裡單獨問話。
「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謝雲舟猶豫了片刻後道:「本來是有的,事情有變,又沒了。」
謝文哲一猜一個準:「是不是顧家的事情?」
謝雲舟低聲嗯一聲:「景元日漸趨於正常,我本來想請您幫他在廠里找份活兒干,不拘什麼活兒都行。現在後勤歸劉伯父管,我不想讓您為難。」
之前劉副廠長請謝文哲搭救,謝文哲選擇袖手旁觀。劉副廠長現在挺了過來,哪怕他只分管後勤和工會這兩個權力比較小的地方,他也還是副廠長。
謝文哲想塞個人容易,前提是兩人關係好。但全廠中層以上的幹部們都知道二人面和心不和。
他想往後勤塞人,總得跟劉副廠長打個招呼。
謝文哲輕輕轉動手裡的茶杯:「你為何對顧家的事情這麼上心?煞費苦心給老子安排鴻門宴。」
謝雲舟笑了一聲:「爸,不至於,景元是個實誠孩子,我們是好朋友,他就是送給我吃的,沒有任何想法。」
謝文哲哦一聲:「他是個實誠孩子,那就是你不實誠了。」
謝雲舟輕聲咳嗽一聲後道:「爸,對不起,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點東西而已,我和景元是好朋友,你不必想太多。」
謝文哲哼一聲:「不跟老子說實話,那老子就真不管了。」
說完,他起身端著茶杯就走了。
謝雲舟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鼻子,他感覺父親好像生氣了。
第184章 父子談心
吃晚飯的時候,謝文哲沒有理兒子。
沈君瑤發現了端倪,不過她什麼都沒問,跟謝文哲說一些教育系統的人事變動。
夫妻兩個都是內斂之人,說話時從不爭上風,認真聊起來時,看起來倒是很和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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