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萍笑著夸道:「看看,還是小曼想的周到。德貴,你再干幾年吧。」
許德貴也被顧小曼說心動了,他當然想多要幾個孫子,男女都行。
「主要是大春在家裡閒著,也不是回事。」
王香萍慫恿丈夫:「你不是說那什麼地方要招臨時工,你去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把大春塞進去,干一個月算一個月。」
顧小曼插嘴問了一句:「許大伯,哪裡招臨時工?」
許德貴實話實說:「後勤招人,廠里搞綠化、搞衛生,還有食堂也要招人。」
顧小曼微微眨了一下眼,把這幾個地方牢牢記住,回家就抓住賭鬼爹問:「爸,廠里要招臨時工?」
顧耀堂被問得一頭霧水:「什麼?我不知道。」
顧小曼恨不得脫鞋拍他的腦袋,一天天什麼都不管,下班了就知道打牌打牌!
「許大伯說後勤要招臨時工,你看我哥行不?」
顧耀堂看白痴一樣看著女兒:「你在做什麼美夢,你哥他是個聾子,他能幹什麼?」
顧小曼不滿意道:「我哥什麼都能幹,後勤的活兒有什麼難的!」
顧耀堂撇撇嘴:「你別來問我,我不知道,我也沒本事把他塞進去。人家有好人不用,為什麼要用個聾子。」
顧小曼失望地放開他,是啊,她居然異想天開地指望這個爛賭棍。
他能每個月定時往家裡交錢交糧,就是菩薩保佑了。
顧小曼懶得再問他,自已爬上床睡覺。
謝雲舟說到做到,第二天過來又來找顧景元玩,還給他帶了個西瓜,還有幾樣沈雲清的玩具。沈雲清上高中了,很多小玩意他不再玩,謝雲舟問他要了幾樣。
他來顧家後跟顧小曼打了個招呼後就專心帶顧景元玩,跟他下棋、玩小狗、玩玩具,聽他講自已的讀書心得,還跟他一起啃西瓜,啃得滿臉都是西瓜水。
顧景元特別開心,經常大聲笑。
中途,許硯秋從棉花地里趕了回來,將家裡的煮花生端了一點過來,兄弟三個一起蹲在門樓里玩小孩子玩的玩具。
吳改霞笑眯眯地坐在旁邊,幫忙剝豆子,留著中午吃。
顧小曼默默地準備午飯,她準備炒個毛豆,打兩個雞蛋炒韭菜,蒜瓣拍碎了炒空心菜。
沒有葷菜……
她看向了雞窩旁邊的一隻公雞。
光吃糧食不下蛋,廢物雞一個!
回頭等她上學去了,兄長肯定捨不得殺雞,不如她先殺了。
顧小曼說到做到,用一把稻穀把公雞騙到角落裡,在公雞吃食的時候,出手飛快,一把抓住公雞的脖子。
謝雲舟和許硯秋一起往這邊看來,顧景元發現他們兩個抬頭,也跟著看過來。
他起身過來幫妹妹殺雞,家裡來客,總得有菜。
謝雲舟反思了一下,他來的次數太多,好像給顧家帶來了經濟負擔。
兄妹兩個剛殺完雞,隔壁許臘梅驚慌地跑了過來:「二哥,二哥!」
許硯秋忙道:「咋啦?」
許臘梅臉上帶著驚慌:「二哥,德美四叔家的雞全部死了!」
許硯秋微微皺眉:「怎麼死了?發雞瘟了?」
許臘梅搖頭:「不知道,我剛才出去聽人家說的,說是昨天晚上一下子全死了。要說發雞瘟,別人家的雞怎麼都沒事兒。」
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小聲道:「人家都說是被下毒毒死的!」
顧小曼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一下:「雞死的時候有什麼症狀?」
許臘梅搖頭:「小曼姐,我也不知道呢,聽說怪嚇人的。」
顧小曼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旁邊謝雲舟道:「是不是上次那個下毒之人?」
顧小曼看向他,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許硯秋遲疑道:「景華說找下毒之人……」
顧小曼眯起眼睛:「說不定景華找到了真正的下毒之人呢。」
謝雲舟小聲問道:「死雞的這家,跟這人有什麼仇怨沒?」
顧小曼嘆了一口氣後簡單解釋道:「景華的母親青年守寡,每年農忙時節,她一個婦女帶著兩個小孩子,輕省活容易,實在是沒辦法承擔所有重體力活,她家大伯子小叔子都不管,她就,她就會找村里一些有歪心思的男人來幫忙,你懂的吧?」
謝雲舟哦一聲:「這個死雞的人家,是不是有男人給她幫過忙?」
顧小曼咳嗽後一聲道:「我爸以前也經常給她幹活兒,不過那時候我媽已經不在了。德美叔家不一樣,他是有老婆的,我記得頭先翠花嬸子和德美叔家的四嬸子還打過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