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貴心裡越發難過,這麼聰明的丫頭,為什麼不喜歡他兒子呢。
許德貴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平安不會離開你哥太遠,我估計是在家裡動的手。人多,也沒人會注意一條狗。」
顧小曼氣悶地摸了摸平安:「許大伯,此事我沒證據,不好亂猜。」
許德貴點頭:「咱們把這事兒記下,回頭慢慢問,村里就這麼多人。你放心,附近賣藥的地方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都是一個村裡的,許德貴對大部分村里人的情況了如指掌。
顧小曼冷聲道:「我倒是要感謝他,沒有給人下藥。」
「那他不敢,這種日子,一死一群,十條命都不夠賠的。故意弄死平安,我覺得是來噁心人的。」
顧耀堂呸一聲:「等老子抓到這個雜種,非把他腿打斷!」
許德貴看了一眼地上的平安:「小秋,幫景元把平安埋掉。這幾個狗崽子有個把月了吧?也能斷奶了,景元好好養一養,說不定能養大。」
許硯秋蹲下來,輕輕拍了拍顧景元的肩膀:「景元,我們把平安埋了吧。」
顧景元沒有看他,但他懂許硯秋的意思。
他擦了擦眼淚,起身找來一塊舊布,打一盆水,將平安的頭和臉擦乾淨。
許德貴跟顧耀堂打過招呼後就走了,顧耀堂並不在意一條狗的生死,抬腳出了門。
顧小曼叫住他:「爸!」
顧耀堂瞪眼:「咋了,你總不會想讓我給狗戴孝吧?」
顧小曼罵道:「你在胡說什麼,你在外頭認識的人多,多打聽打聽,誰家有這種烈性藥。今天是咱家辦酒席,這人就敢下藥,以後是不是誰得罪了他,他都要給人家下藥?」
顧耀堂點頭:「那肯定的,這狗日的膽子太大,都是一個村里住了上百年,再大的仇恨也不能下藥。個狗東西,等我抓住他再說!」
顧耀堂罵罵咧咧地走了。
許硯秋對顧小曼道:「小曼,你在家裡,我和小安子出去把平安埋掉。」
顧小曼點頭:「多謝小秋。」
許硯秋點頭:「我剛才看了三隻小狗,有一隻跟平安長得特別像,回頭再養大一些,就全當重新養一遍平安吧。」
顧小曼忍不住罵道:「這王八蛋太心黑了,知道我哥離不開平安,下這黑手!」
「你別急,肯定能查出來的。村里就這麼多人,只要敢伸手,總會有人看到。」
許硯秋說了兩句後從顧景元懷裡強行抱走平安,帶著馮裕安一起出門。
許德貴嘆口氣走了。
顧景元流著淚鬆開平安,又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一起出門。
顧小曼站在堂屋門口,看著兄長跌跌撞撞的腳步,心裡十分難過。
為什麼要讓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總是遭受磨難呢。
這個狗作者!
「阿嚏!」顧小曼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然後繼續罵罵咧咧。
顧小曼去門樓把三隻小狗抱回來。
小狗們剛才見媽媽被抱走了,顛簸著小腿跟了出去,到了門樓里又不敢去跨那高高的門檻。
三隻小狗奶呼呼的,嗚嗚直叫,小尾巴搖啊搖。
顧小曼把它們抱進廚房,放在稻草堆里。
顧小曼在家裡等了一個多小時,兄弟三個終於回來了。
顧景元的眼睛都哭腫了,他進屋後先坐在桌子旁邊,一個人倒水喝,喝完後發呆,發呆一會兒後抬頭看向身邊的妹妹,輕輕地喊了一聲:「小曼。」
顧小曼伸手摸摸他的頭:「哥,你還有我呢。」
顧景元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撲進妹妹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顧小曼抱住兄長的頭,輕輕拍他的後背。這個孩子先是喪母,又失去了他日夜作伴的寵物,真是可憐。
許硯秋和馮裕安安靜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等過了好久,顧景元哭累了,從妹妹懷裡掙扎開來,看向旁邊的許硯秋:「小秋哥,謝謝你,你快帶馮哥回去吧。」
許硯秋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
兄弟兩個一起離開了顧家,到了門外,馮裕安小聲道:「硯秋啊,我感覺小曼就像景元的媽。」
許硯秋咳嗽了一聲後道:「景元比較單純,小曼懂事早。」
馮裕安罵道:「哪個王八羔子這麼缺德,景元的狗是他的耳朵,這是明擺著跟一個殘疾人過不去。」
「明天我要陪著景元,小安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馮裕安嘆口氣道:「陪著吧,這孩子真可憐。」
那頭,顧小曼燒水讓兄長洗漱。顧景元木然地洗澡,洗衣服,然後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