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鐵牛想罵老太婆為什麼只給二房孫女饃饃,剛才大房孫子來的時候她都沒給!
吳改霞一扭頭看向他:「呀,你是誰呀?怎麼在我家裡?」
顧鐵牛一噎,沒好氣道:「我是你老頭子。」
吳改霞哦一聲:「老頭子啊,咱們吃飯吧,晌午吃什麼啊?」
顧鐵牛十分無奈道:「吃花卷,還有景田和小曼送來的粽子和糖糕。」
吳改霞又哦一聲:「我想吃粽子。」
顧鐵牛跟著老伴往屋裡去,走了兩步,突然感覺有些頭暈。他扶住了牆,晃了晃腦袋,很快恢復正常,回屋找老伴。
雖然老伴傻了,卻是唯一願意聽他說話的人。
兒孫滿堂,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說話,大孫女寧可和老婆子說廢話,也不想理他。
顧鐵牛腳步有些落魄地進了屋,看到桌子上的粽子和糖糕,他心裡又高興起來。
雖然兒孫們不愛聽他說話,但心裡還是有他的,大孫女那麼厲害,有什麼好吃的還會給他和老婆子送一點。
那頭,顧小曼腳步輕快地往家而去,半路上遇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顧景華挑著兩個空籃子準備回家。
顧景華站在那裡沒動,顧小曼的腳步沒有停,繼續以之前的速度往前走,仿佛沒看到他一樣,從他身邊走過。
從劉家侄兒用那种放肆的眼神打量她之後,她再也沒理過劉翠花母子三個。
剛回到家裡,看到許臘梅端著個碗站在院子裡喊:「景元哥,景元哥。」
屋裡頭,平安對著顧景元狂吠,見他沒動靜,對著他的鞋咬了一口。
顧景元這才回頭,發現站在院子裡的許臘梅和大門口的妹妹。
「小梅來了。」顧景元聞聲走了出來。
許臘梅走向前,把碗塞進他手裡:「景元哥,我媽包了臘肉粽子,給你們三個,你們吃。」
顧小曼心裡開始發愁,她沒有什麼能回禮的啊。她家裡的粽子、糖糕和烤小魚,許家都有。
顧景元仿佛知道妹妹心裡在愁什麼一樣:「多謝小梅,我和了一些面,等會兒吃了飯就做點豆沙包,到時候我給你送一些過去。」
許臘梅笑起來:「好啊,我回去了。」她怕顧景元看不懂,還對著他揮揮手。
「小梅,你們家還包粽子啦?」顧小曼抬腳進了門樓。
「小曼姐,我家人多呀,廠里給的那四個白粽子不夠吃呢。我媽多包了一些,晌午還讓我二哥給我二叔家裡也送了一些過去。」
許德富許所長住在鎮上,王香梅逢年過節都會打發兒子們去給小叔子家裡送點吃的。
姐妹兩個說了一陣子的話,許臘梅告別顧家人,端著空碗回了隔壁。
顧景元對著妹妹招手:「小曼,來吃飯。」
「哥,爸去哪裡了?」
「回來吃了晚飯和一個粽子就走了。」
顧小曼看了看桌上的菜盆,賭鬼爹一個人吃了一半的雞肉。好在兄長今天除了炒仔雞,還有一盤韭菜炒雞蛋。
顧景元春天收了些油菜籽,最近榨了幾斤油放在家裡。今天過節,菜裡頭都放了油。
兄妹兩個一起吃了頓愉快的午飯,又一起做豆沙包,臨走的時候,顧景元給妹妹帶了四個豆沙包和兩個粽子,另外送給許家四個豆沙包。
「哥,我走啦,下個月就放暑假了。」
顧景元堅持要把妹妹送到村口,目送她遠去。
顧小曼每次都不回頭,她覺得身後的場景特別容易衝擊她的靈魂。
初夏午後的村口,殘障俊美的少年和一條小花狗,一起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遠去的人。
他媽的,她堅硬如鐵一樣的心,總是會被打動。
「小秋,放假後你有什麼安排嗎?」顧小曼問許硯秋。
許硯秋呃一聲:「還沒想好,你呢?」
「我想去找我舅舅,看看能不能給他幫幫忙。」
許硯秋笑道:「那不錯,我爸昨天還說呢,說你舅舅和吳老闆最近出了名。」
顧小曼哈哈兩聲:「附近幾個鎮子的供銷社都恨死他們兩個了。」
趙玉發和吳大炮從外地弄了些便宜貨回來,老百姓嘛,實在的很,誰便宜買誰的。而且這兩個人不要票,有錢就行。
「聽說附近幾個鎮上的供銷社都往上頭舉報,去年年底吳老闆被抓了一次,後來被放出來了。今年他們繼續搞,也沒聽說被抓。我爸說可能管得鬆了,供銷社都開始著急呢。」
「以前東西供不應求,他們吃獨食吃慣了,往後我們國家生產力開始提升,各種生活日用品越來越多,供銷社還想跟以前一樣統購統銷、霸占一方,怕是做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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