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多識廣,知道這鑰匙是打開什麼的嗎?」許悠悠問道。
她這幾天自己在網上查了下,網上沒有查到任何相關信息。
本來都不指望陸景堯能給出肯定回答,卻沒想到他擰著眉頭想了許久,才說道:「我好像聽誰說過這兩個字。」
許悠悠頓時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陸景堯:「你要不要問一下賀之瀾,賀家是傳承已久的古玩世家,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麼。」
許悠悠將鑰匙拍了個照片發給賀之瀾,自從港城一別之後,她們已經有一陣子沒聯繫了。
賀之瀾回復許悠悠的信息一向很快,但這次卻足足等了五個小時才打電話給許悠悠:「這把鑰匙我原本也不認識,我爺爺認識,說這是代表一個保管箱。」
「保管箱?是銀行保管實物的保管箱嗎?」許悠悠問道。
賀之瀾說道:「許小姐,你如果要這麼理解也沒有問題,只不過保管方不是銀行,而是一家票號。」
「票號?」許悠悠不解。
賀之瀾解釋道:「明清時期的金融機構,叫票號,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兌換白銀。」
「這個君諾票號,很有名嗎?」許悠悠問道。
「說有名也有名,說無名也無名,它的名氣只在小範圍內傳揚,君諾票號和其他票號不一樣,他們只兌換黃金,據我爺爺說,明初時期,就已經有他們家的活動痕跡,真正讓他們在圈子裡聲名鵲起的是,他們曾經在清朝初年,幫助晚明朱家保管了一批財物。」
許悠悠問道:「照你這麼說,這批財物成功兌現給了朱家人?這種隱秘的事情,又怎麼能為外人所知呢?」
賀之瀾解釋道:「朱家後人,在清初年間拿著錢財去了寶島,只不過被寶島當時的大家族給侵吞了,這件事是那家族的人傳出去的,這種醜事,大家都覺得他們沒必要撒謊。」
「許小姐,我爺爺說,他當年曾經聽我太爺爺說過,每把君諾票號的鑰匙,都代表著一筆價值千金的財富。」
許悠悠心下一頓,又問道:「如今這家票號還存在嗎?」
賀之瀾嘆了口氣,說道:「民國年間,還有他們家活動的痕跡,但是大概在解放之前,突然就徹底銷聲匿跡。」
許悠悠拿著這把鑰匙,感覺自己好像是個面對滿目珍饈卻沒胃口的人。
「一點痕跡都沒有了?那當初他們保管的那些財寶呢?」許悠悠問道。
賀之瀾說道:「我是覺得他們銷聲匿跡了,可我爺爺告訴我,這樣的大家族遇到巨大變故,會如同寶物一般自晦。」
寶物自晦,許悠悠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四個字,意思是寶物在覺得自己不該出世的時候,會韜光隱晦、暗淡神光,不易被旁人察覺。
「那你爺爺知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他們?我手上有鑰匙,我想拿到對應的保管箱。」許悠悠說道。
很可惜,賀之瀾給了個否定的回答:「我爺爺也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他們,所以更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上他們,更重要的是,想要拿到對應的保管箱,據說不僅要鑰匙,還需要相應的口令。」
許悠悠第一反應是她在港城得到的那輛蘭博基尼上的紙條,那張紙條上寫了一長串字符,她試探著問道:「有沒有可能,這口令也與時俱進了,既有阿拉伯數字,又有英文字母?」
這次不是賀之瀾回答的,而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許悠悠在港城也見過賀老先生,如今電話里對方的聲音充滿平和:「許小姐,據當年我父親的講述,君諾票號的人既神秘又老派,說神秘是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將保管箱放在哪裡,說他們老派,則是因為他們的口令從來平仄對仗,我想多半應該不會用阿拉伯數字或英文字母。」
許悠悠聽得這話,只能滿心遺憾,她越發搞不明白二手蘭博基尼上那張字符紙條是什麼了。
電話掛斷之後,又有新的電話打進來。
打電話的人也不是別人,而是謝燃。
「老闆,您既然已經回滬城了,明天我想約您見面,不知道您是不是方便?」
許悠悠滿腦子依舊想著那把鑰匙的事,聽謝燃這麼說,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隨口問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嗎?公司的事情你做決定就好了,其實都不用找我的。」
謝燃說道:「不是出了大事,我想跟你匯報一下公司這個季度的情況。「
許悠悠一愣,看了眼日曆才反應過來,一個季度已經結束了。
謝燃深得許悠悠的信任,也是他定下來的規矩,最開始是打算一個月向許悠悠匯報一次公司的情況,還是許悠悠覺得太麻煩了,改成了一個季度一次。
說是匯報公司近況,倒更像是對著許悠悠念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