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音忙從袖中取出一塊染血的碎布,顫手遞過去,紅著眼道:「趙小將軍豢養了一隻游隼,此次出征也帶著它,今晨這隻游隼突然飛回我的住處,腳上就綁著這塊布,我絕不會認錯,這是他的一角披風,他們定是遇了極其危急的險情。」
衛凜接過布料看了一眼,眉心皺起。
秦舒音哽咽道:「我人微言輕,若是貿然去尋大同守備,恐怕不會有人相信,便只能來求衛大人出面,將這消息遞給大同守軍,讓他們儘快增援,只需跟著這隻隼鳥,就能尋到蹤跡。」
見衛凜沒有作聲,秦舒音心下惴惴。瓦剌兵鋒近在眼前,只憑她一面之詞便讓守軍前往增援,倘若援軍出了什麼岔子,甚而危及大同城防,這其間的罪責非同小可,衛凜對人向來疏冷淡漠,這樣的干係,他肯擔麼?
可是一想到生死不知的趙懷青,秦舒音眼前便驟然瀰漫起一片濕意,她咬了咬牙,又繼續道:「於公,是請衛大人去救大周的將士同袍,於私,望衛大人看在,看在我和嘉樂郡主有幾分私交……」
「鄉君慎言。」
衛凜忽然打斷了她,聲音聽不出喜怒,卻隱隱含著一種警告的意味,「這道消息,我自會告知守備指揮使,但也只因趙家父子為大周守土戍邊。至於嘉樂郡主,不論是從前還是日後,都和我沒有半分關聯,鄉君休要將她牽扯進來。」
秦舒音得了這個允諾,雖然不明白衛凜後面那話是何意,卻也不敢多問,只是感激地給他再行了禮:「多謝衛大人!其餘事,我都記下了。」
秦舒音告辭離開後,衛凜更了衣,喚來兩個緹騎,帶著秦舒音留下的那隻游隼,騎馬去往都衛指揮使司署衙。
似乎是接到了前線兵敗的戰報,整個衙署正一片混亂,文武官員來回進出奔走,個個行色匆忙,神情難看。
緹騎上前出示腰牌,一問才知指揮使高邑得知前線兵敗,已去往城樓安排防務了。
衛凜挽了挽韁繩,撥轉馬頭,帶人朝北城城樓而去。
陽和一敗,大同與陽和之間雖還有十餘座軍堡屯所,但也支撐不了太久,為防瓦剌趁勢南下,大同必要早做準備,故而一接到戰報,遞信聯絡上各處衛所後,大同衛指揮使高邑就立刻趕往城樓檢視安排防務。
高邑眼下正忙得焦頭爛額,忽聽校尉來報稱錦衣衛的人到了,不等通報完,登時便怒從心起,大罵道:「他娘的,這等關頭,那群番子過來作甚?誰讓你們放人上城樓的?!」
校尉不敢多言,壓低了嗓子,小心翼翼道:「大人,來的那位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衛凜衛殿帥,可不好輕易得罪啊。」
高邑虎目一瞪。
這錦衣衛頭子不在京城待著,竟在這時候跑到大同來?這倒是有些不尋常,他強壓著火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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