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偏殿屋門,衛凜讓長廷給她送上馬車,自己去尋寧王告辭。
她沒等多久,衛凜便返回來登上馬車,掩好了車門,問道:「去哪裡?」
沈妙舟猶豫了一下,仍是存了幾分戒備,沒有直接告訴他真正的落腳點,只報出一個與城隍廟相隔兩條街巷的胡同。
衛凜垂眸看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淡淡朝外吩咐了一聲,「走。」
長廷趕著馬車跑動起來,車廂搖搖晃晃,她嗅到一股越來越濃的血腥氣,不由得眉心一跳,轉頭去看衛凜身後。
衛凜抬臂去擋,卻讓她不由分說地掰住胳膊,用力掀過後背。
他穿著一身玄色圓領襴袍,原本暗色的衣料已經被血洇濕了一大塊,那片血跡甚至還在慢慢擴大。
看起來很是扎眼,沈妙舟動作一頓,心裡止不住地泛起自責,不免有些心疼:「都怪我不小心……你疼不疼?」
車頂吊燈灑下來搖曳朦朧的光,照在她的臉頰上,素肌玉骨,無一處不可憐。
心頭像是軟下來一塊,衛凜扯了下唇,輕描淡寫道:「與你無關。我從京城過來一路馬背顛簸,傷口有些迸裂本就尋常,只是皮肉傷,不礙事。」
聽他這樣說,沈妙舟稍稍安心了一些,轉念倒是想起原就要問他的話來,不解道:「你傷還沒好,幹嘛要來大同呢?是皇上遣你來的?」
衛凜抬眸看她一眼,微點了下頭,「他令我來查樁案子。」
隱隱生出不安的預感,她追問:「和蕭旭有關?」
衛凜又沉默片刻,才應了聲是。
沈妙舟心頭一跳。
也說不清為什麼,先前心裡的那種不安漸漸擴大,讓她有點發慌,總覺得衛凜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著她。
說實話,她和衛凜之間雖然稀里糊塗地親密了許多,卻也遠沒有到互相交底的程度,他有事瞞著她,這沒什麼稀罕,畢竟她也有事瞞著他呢。
但如果事關蕭旭,就由不得她含糊了。
沈妙舟忿忿地咬了咬牙,倘若蕭旭當真和爹爹的失蹤有關,那她決計不能輕易放過他,更不用說任由他圖謀大位。
她一直沒作聲,衛凜看出她有心事,隔了好一會兒,低聲問:「怎的了?」
聞言,沈妙舟慢慢坐直身子,抬頭和他對視了片刻,忽然輕聲開口:「衛澄冰,我有話問你,你不要騙我。」
她一雙杏眼黑白分明,直直地望著他,執拗中又有幾分決絕。
衛凜呼吸微微一滯,下意識地輕擰起了眉。
他猜到她想要問什麼了。
果然,下一瞬她開了口,聲音不大,但入耳卻如驚雷——
「倘若蕭旭有意謀取前程……你會助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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