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逍遙散的毒性,衛凜的體溫素來要比她低一些,掌心涼意透過蟬翼似的衣料,不由分說地纏裹著她的手臂,乾燥、微糙的一層薄繭輕輕刮蹭著,在她肌膚上撩起絲絲縷縷的酥麻觸感。
那感覺激得沈妙舟心頭砰砰亂跳,面上發熱。
可一想他前兩日明明還和她那樣,如今卻在這裡撩撥「別的女子」,沈妙舟就氣得冒煙,又惱恨自己活像個被狐狸精色迷了心竅的傻瓜。
越想越不舒服,讓她心浮氣躁的。
不想再理他了。
沈妙舟低著頭輕吸一口氣,壓下心裡酸酸悶悶的情緒,裝出一副嬌弱的模樣,小聲開口:「大人……我腹中忽然有些不適,可否失陪片刻……」
她面上裝得乖順,暗中卻扣了一枚烏頭針,賭氣式地盤算著,衛凜要是再礙事,便先刺他一針,她趁亂脫身出去再說,吃些苦頭也算他活該。
沒想到,衛凜聞言,竟只是沉默著看了她一會,隨即轉頭示意身後內侍取來他的大氅,給她披上。
前些時日的那一刀傷得不輕,他右臂仍不大靈便,只抬起左手給她理了理衣領,借著衣裳遮擋,往她手心裡塞進了什麼東西,又漫不經心般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夜深雪重,萬事小心,嗯?」
沈妙舟只覺手心微涼,低頭一看,竟是她的那柄玉刀!
她一怔,抬眸就對上了他意味深長的目光。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降真香,剎那間,她福至心靈。
原來衛凜早就認出她來了!
他,他這個人怎麼這樣呀!
壞死了!
回想起方才的那些事,羞惱忿忿中又咂摸出一絲絲說不清的甜意,讓她忽然變得大膽起來,莫名催生出一種不甘示弱的奇異衝動。
心臟啵啵急跳起來,沈妙舟面上仍是嬌嬌怯怯,然而借著起身行禮的動作,臉向前湊近幾分,貼著衛凜的耳邊,用氣音輕輕地道:「知道啦,澄、冰、哥、哥——」
衛凜的瞳孔倏然放大。
柔軟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仿佛心口也被羽毛若有似無地輕撫了一下,不受控地狠狠一縮。
細密的癢意泛上來,衛凜下意識去捉她的手,卻不防捉了個空。
沈妙舟沖他伸伸舌頭,已飛快地轉身退開,余光中瞥見衛凜整個人僵硬地怔在原地,身子繃緊得像一張拉滿了的弓,肌膚從脖頸到耳後一寸寸紅透,她頓覺扳回一城,唇角止不住地上翹。
沈妙舟知道他臉皮薄,其實她自己也有些驚惶,腔子裡的東西活蹦亂跳,臉上熱得不行,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叫得出口的,好在她易了容,沒人看得見她臉紅的模樣。
殿上絲竹齊奏,酒酣耳熱,眾人已喝得微醺,只瞧見衛凜吩咐內侍給她披衣,曖昧地笑著打趣了兩句「殿帥竟也會憐香惜玉」,也無人注意到他們暗中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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