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娘教她的。
般般,是皇外祖給她起的乳名,那是麒麟的別稱。皇外祖曾說,誰說只有才稱麟兒,她阿娘就勝兒郎百倍,他的般般,又如何做不得麒麟兒?
沈妙舟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能從殺手樓逃出來,也能從陽和亂軍中脫身,暫時被困在此處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
當下不再多想,好好吃過飯,上榻休息,只等明日養足精神,再和陳家小賊好生周旋。
天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
陳令延倒也算守信,自從昨晚離開後,一直沒有再來與她為難。
窗外天色一點一點地暗下來,就快到戌時城門下鑰了,屋中的炭火也已經燃盡,沈妙舟漸漸感到有些冷,忍不住稍微蜷起身子。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一把抓過她的胳膊,帶她往外走,「主子要見你。」
沈妙舟愣了愣。
這回陳令延怎的沒有自己來?
難道……是衛凜答允他的條件,遣人來換她了?
猜到這個可能,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
雖然從一開始便沒有指望過衛凜的搭救,但如果他真的願意換她出去,她怎麼會不雀躍?
這個猜測一冒出來,就開始不受控地瘋長,仿佛在心頭綻開了一朵小小的煙花,迸濺出一片細細密密的癢來。
雙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拳,心臟啵啵急跳兩下,沈妙舟定下心神,跟著那人走出去。
從小屋出來,向前走過十幾步,梅香越發濃郁,像是來到一處院落的中央,正思量著,陳令延的聲音忽然在身前響起,語氣晦澀不明。
「你輸了。」
聽見這三個字,沈妙舟心頭忽地一墜,好像從台階上一腳踩了個空。
……是她想錯了?
陳令延冷笑道:「衛府依舊毫無動靜,那人到底有多冷血,你如今可信了?」
沈妙舟抿了抿唇。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麼?衛凜沒打算救她回去。
這個認知忽然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哪怕她不想承認,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難受,就像猝不及防地被一根小刺扎了一下,傳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意。
方才她沒有亂猜就好了,現下就不會有失望。
「你要說的衛凜秘密是什麼?」陳令延笑道,「倘若當真有用,我便給你個痛快,等你死後,便埋在這株梅樹下,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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